“若隻是崔家和鄭家的人也就罷了,皇上對世家本就忌憚,但上書的大臣裡還有以何知意父親為首的寒門清流。”
“皇上要倚仗這些寒門臣子,便不會太駁他們的臉麵。”
“此事我已有打算,我絕不會將崢兒再送去慈安宮。”
顧攸寧思量著這話不像是溫美人的思慮,怕是宮外溫家主的意思。
“你有打算就好,說來那秦少監的把柄早就被我們握在手裡,我們隨時可以讓他改口天象一事。”
顧攸寧點點頭,心裡卻有了另外的打算。
她原先的想法是尋合適的時機讓秦廷祿在太後和帝王麵前認罪,繼而隱晦地牽扯出鄭貴妃,與芍藥花一事相互應和,但蕭雲安對崢兒動手,將她的計劃全盤打亂。
不過因禍得福,她算計著鄭貴妃的咄咄逼人和帝王的憐惜,將崢兒提前接了回來。
鄭貴妃也被禁足承安宮。
而今日,因為溫美人和禾兒從內侍省打探得的消息,再聯想起前世的重重,她對皇後的忌憚到了極處。
她如今羽翼未豐,皇後又有帝王的信任,所以,鄭貴妃不能沉寂太久,原先將事往鄭貴妃身上引的計劃也不能再用。
但這流言,既是傷她的利箭,也能成為她的兵器。
“天色也晚了,你留下與我們一道用膳吧。”
不管溫家心思如何,但今日溫美人和溫夫人確實幫了自己大忙,顧攸寧心裡十分感懷。
“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一個人在集芳閣用膳也無趣,聽雨軒那邊時不時還要過來鬨騰一通惡心人。”
溫美人高興地應了。
“林禦女的宮女還是每日都來鬨嗎?”
顧攸寧擰眉。
“可不是,每次來就往門口一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主子仗勢欺人。”
一旁的錦琴沒好氣地說道。
“可知她最近在做什麼?”
顧攸寧近日實在是沒心力管林禦女那邊的事。
“我哪有閒心管她做些什麼,這樣的人我恨不得半點都不想沾上一點。”
溫美人無所謂道。
顧攸寧卻是記在了心裡。
“錦畫還在集芳閣?”
顧攸寧突然問道。
溫美人則是看向自己的貼身宮女錦琴。
“是,奴婢讓可信的人看著,沒讓她出過屋子。”
錦琴道。
“她對溫家的暗樁知道多少?”
皇後願意幫顧攸心,很有可能就是為了溫家在宮裡的人手,其餘的人還不足為懼,但錦畫,之前是貼身服侍在溫美人身邊的,怕是知道不少事。
“應該不多,你知道,我自從失了那個孩子後,心灰意冷,皇上對我又不寵愛,那些人大可不必冒著得罪溫家的風險來害我。”
“所以宮裡那些人手,除了岑嬤嬤,我都未曾使喚過,她應該不會知道,倒是我大伯那邊的人手,她應該都知道,但她死心眼不肯說。”
“不過錦畫應該知道岑嬤嬤。”
溫美人看顧攸寧一臉的嚴肅,也收了麵上的隨意。
“岑嬤嬤平常都待在冷宮那邊,隻有上次你提醒我溫家人心思不齊,她才帶著人幫我處置了那些有異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