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不知這些,貴妃娘娘隻要奴婢做這一件事,並未說其他的。”
這宮女說完這句就氣若遊絲地伏在地麵上。
“皇上,此事與臣妾絕無乾係,臣妾自禁足的第二日就知道了妹妹懷有龍嗣,皇上也知道,臣妾盼這個孩子盼了多久,一心都在照看妹妹和龍胎上,根本沒有空管其他。”
“而且臣妾被禁足承安宮,除了李院判和尚食局的宮人,並無他人進出承安宮。”
“這事把守宮門的內侍一清二楚。”
鄭貴妃扶著采芙的手站起身,含怒冰冷的眼神劃過那宮女身上。
“貴妃娘娘也說了,這承安宮並非無人進出,隻要有人進出,便可以裡外傳消息,這點並不能為您洗清嫌疑。”
李才人道。
這李才人幾次說話,都是順著皇後意思,應該是皇後的人,顧攸寧心中暗思。
就憑一個宮女的幾句言語,彆說治鄭貴妃的罪,就是帝王也不會輕易相信。
皇後若是幕後之人,應當知道這藥湯裡除了夾竹桃粉,還有砒霜。
但方才這宮女,卻始終沒有提到,皇後定然還有後手。
“這宮女的確眼生,不像是主子跟前伺候的,就算鄭妹妹有些想法,也不會隨意指派一個宮女做這事。”
皇後搖了搖頭。
“貴妃娘娘寵冠六宮,願意為承安宮效力的宮人自然不少,興許不隻這一個宮女呢。”
這時,跪在地上的盧美人開口了。
“嬪妾瞧這宮女的模樣,也不像是說了假話,若想誣陷貴妃,早便招了,何必受儘一番折騰後再開口。”
盧美人此刻隻想撇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盧美人,你……”
“我如何?貴妃娘娘難道還容不得嬪妾說話。”
鄭貴妃剛要怒喝出聲,就被盧美人嬌滴滴地委屈著臉色打斷了。
“來人,搜柔福宮。”
帝王沉冷著一張臉。
“奴才遵命。”
慎刑司的內侍隨即領命而去。
“采女!”
慎刑司的內侍剛走,後邊站著的低位妃嬪裡就想起一聲驚呼。
“趙采女這是怎麼了?”
皇後此刻又是一派寬厚溫和。
“沒……沒事,嬪妾隻是見這宮女……心裡害怕。”
皇後不問還好,一問這趙采女竟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渾身發顫起來。
這麼大的動靜自然將眾人的目光都引了過去,大家這才記起這趙采女也是住在柔福宮的。
隻是這柔福宮裡,盧美人得寵,陸禦女驕橫,這趙采女自然沒有出頭的機會。
本來這趙采女說自己害怕也沒什麼,畢竟那宮女的慘樣確實讓人不忍直視,但偏偏是在皇上說要搜宮的時候。
鄭貴妃主仆兩人則是飛快地對視一眼,這趙采女的父親是鄭國公麾下的一員千夫長。
但趙采女才貌不顯,鄭貴妃也看不上,兩人在後宮倒沒什麼過多交集,頂多就是在鳳儀宮請安時,趙采女隨眾奉承鄭貴妃幾句。
但在旁人眼中,趙采女此人,便與承安宮有著千絲萬縷的憐惜。
何況是在這敏感的時候。
鄭貴妃狠狠擰了眉,究竟是誰處心積慮要對付她。
她的目光從皇後和顧攸寧兩人麵上劃過,她與皇後相鬥,是明麵上的事,但顧攸寧,上次芍藥花的事一出,兩人也算撕破了臉。
難道這次是兩人聯合著要對付自己。
她下意識地去看上邊的帝王,皇上會信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