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理由不錯,相信就算是後宮裡那些長舌婦,也不能再多說什麼。”
“我這就讓岑嬤嬤那邊去安排。”
溫美人說完沒待多久就風風火火地走了。
她本來就是個急性子,顧攸寧回宮這事又是不知在口裡心裡念了多少回,所以第二日清早,剛用過午膳,顧攸寧就被請到了崔太後的寢殿裡。
“臣妾給太後請安,給皇上請安。”
讓顧攸寧意外的是,除了躬身侍立在一旁的秦廷祿,帝王竟然也在。
“免禮。”
帝王看到顧攸寧行走無礙,氣色尚好,眉眼不自覺地柔和下來。
“母後,既然司天台說崢兒留在此處,對您病體並不有利,朕今日就讓顧昭儀母子收拾東西回長春宮,不留在這裡打擾您。”
帝王看向在軟枕上斜斜靠著的麵色越發青灰的太後。
“這事皇帝做主就行。”
崔太後眼都沒往顧攸寧身上瞥一下,隨意擺手道。
“那兒子方才提的事?”
帝王又問道。
“壽昌這次確實過分了一些,掃了沈將軍的麵子,這事就依皇帝說的辦,沈將軍是國之棟梁,皇帝務必要安撫好,彆寒了他的心。”
“兒子知道。”
帝王眉間閃過一絲隱約的喜色。
顧攸寧明眸微閃,帝王這是準備對壽昌出手了。
這倒是巧了,她今日正好同與玉蓮那丫頭說好。
“奴婢給皇上,娘娘奉茶。”
這時,慈安宮的奉茶宮女微低著頭往床前走來。
“謝太後。”
顧攸寧接過茶盞,還未掀開茶蓋,就聽得哐當一聲,隨即是膝蓋重重落地的聲音“奴婢該死,求皇上饒命。”
顧攸寧抬頭,隻見帝王胸口的衣服全濕了,還沾了茶葉沫子,腳下則跪著一個不斷磕頭請罪的宮女。
“冒冒失失的,燙傷聖駕你有幾條命賠。”
孫安恭在旁厲聲斥道。
“奴婢昨夜沒睡好,方才一個晃神沒拿穩,奴婢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饒了奴婢一次。”
宮女一臉誠惶誠恐的模樣。
“皇上快將外裳脫了。”
顧攸寧放下手上的茶盞,一臉擔憂心急地走到帝王身邊,看著曹忠服侍帝王脫了外裳,這茶水可是有八九分燙。
“還好皇上今日穿得厚實。”
顧攸寧見帝王裡邊的中衣沒有濕,鬆了一口氣。
“朕沒事。”
帝王用安撫的眼神看了一眼顧攸寧。
“哀家這幾日病了,你們倒是越發沒了體統,皇帝麵前你們也敢輕浮,去領三十板子。”
床上靠著的崔太後也是一臉怒容。
“母後,兒子沒有妨礙,這板子就免了吧,彆擾了您歇息。”
帝王站在床前,麵色恭敬又孝順。
“皇帝仁厚。不過這幾日天寒,皇帝彆凍壞了身子,哀家宮裡有你弟弟的幾件衣袍,還未上身過,你快去換上一件。”
“謝母後關心。”
帝王微笑著應了。
顧攸寧卻覺得今日的太後對帝王有些過於慈愛。
“臣妾服侍皇上更衣。”
顧攸寧下意識地開口道。
“不必了,秦少監既說大皇子不適合再留在慈安宮,顧昭儀就早些回去收拾東西,過會兒和皇帝一同走吧。”
但崔太後卻蹙眉阻止了她。
“是。”
顧攸寧擔憂地看了一眼帝王,隻得應了。
“主子,您在擔憂什麼?”
回後殿的路上,檀音見自己主子緊蹙著眉頭,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