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淑寧壓下心中的震驚,衝木秉文露出了一個微笑,“老爺難道今日得閒,正好留下一起用晚膳。”
旁邊的於媽媽立刻招呼讓人上菜。
“沅兒也過來坐,我們一家好久都沒有一起吃飯了。”蕭淑寧將木錦沅拉過來。
木錦沅將凳子往蕭淑寧的身邊拉了拉,和木秉文之間隔的不能再遠。
這下讓木秉文更加不高興了,冷臉怒斥,“你這是還在和我生氣?誰讓你不好好的在家裡呆著,去什麼春日宴,都是訂了親的人打扮的花枝招展,才給了人家可乘之機,差點讓全家都跟著你丟人。還敢跟你老子甩臉子了?這就是你從小學的禮儀規矩?”
“女兒不敢。”木錦沅垂眸,“這兩日女兒的鼻子不太舒服,聞到父親身上有些刺鼻的脂粉味道,才不得不躲遠一點。”
木秉文心裡一驚,連帶著表情都有些不自在。
難道是剛剛在婉娘那裡沾染上了味道?
這時,於媽媽也帶人將菜擺好了。
護國公府的人來了,自然是按照蕭淑寧的口味做的菜。
芙蓉雞片,三元白汁鴨,一品燕窩,鬆茸玉菇,四喜蝦餅,還有兩個清口的涼拌青菜。
“菜齊了,吃飯了。”蕭淑寧趕忙打圓場,不想讓父女兩個人針鋒相對。
一家人沒有什麼過不去的。
蕭淑寧先幫木秉文夾了一塊兒鴨肉,又給木錦沅盛了一碗燕窩。
可木秉文卻絲毫沒有動筷子的意思,一想到婉娘她們母女兩個此刻正在偏院吹冷風,可蕭淑寧卻吃的如此好,不由得臉色更加的沉重了。
“老爺,是這些菜不合口味嗎?”蕭淑寧一時摸不準,筷子尷尬地停在了空中。
“唉……”木秉文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我聽說婉娘和夏兒被你攆去了偏院?”
蕭淑寧手中的筷子從手中滑落,吧噔一下掉在了地上。
不會真的像沅兒說的一樣吧!
可看在木秉文的眼裡更加認定是蕭淑寧故意搞事。
“父親有所不知,這是祖母同意的,要是永寧侯府的人來了見到我娘竟然住在那麼破爛的地方,讓人如何想?我娘可是木府的主母。”木錦沅在桌子底下悄悄地用腿碰了一下蕭淑寧。
蕭淑寧收到了信號,沒有急於出聲,想看看木秉文要怎麼應對。
“既是主母就應該拿出主母的風度,怎能讓婉娘和夏兒住在偏院,傳出去不是會讓彆人說你母親苛待小姑子?”木秉文忍著脾氣諄諄教導,“話說回來,沅兒和永寧侯府的婚事十分緊要,就算是讓她們去了偏院,你這個做長嫂的,也應該多照顧些,多給她們送些吃的用的,不要讓府裡的人看笑話。”
蕭淑寧懸著的心終於死了,真的和女兒說的一模一樣。
木秉文就差明說她欺負了婉娘她們娘倆,話裡話外就是來為婉娘她們母女抱不平。
木錦沅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母親,將賬本放在木秉文麵前,“父親,這是這些年婉娘姑姑管理的鋪子的賬本,還有我娘的嫁妝明細,我母親可擔不起苛待這種罪名,倒是賬上的銀子虧空了不少。”
“況且,我和母親在偏院住了七年,父親好像從未覺得我們母女委屈,彆忘了母親才是你的正室,我是你的嫡女。不知道的還以為婉娘姑姑,錦夏妹妹和父親才是一家人。”
木秉文翻看賬本的手下意識地停頓了一下,隨即變了臉,指著木錦沅罵道“瞧瞧你一個嫡女說的這是什麼荒唐話,婉娘是那你姑姑,是我親妹妹,被你說成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