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夫人。”春枝起身迎接。
今日婉娘怎麼來了她的房間,上次被木秉文訓斥過以後,她都儘量和婉娘避開。
“聽說你生了疹子,怎麼樣了?”婉娘大咧咧地坐下,抬眼在春枝的臉上看了一眼快速移開。
看了都瘮人,渾身都不自在。
看春枝這個樣子,木秉文還怎麼寵幸她?
“大夫說是過敏,上了藥,疹子過幾日就消下去了,多謝婉夫人關心。”春枝如實回答,讓秋月給婉娘倒了茶。
“過敏?”婉娘訝異出聲,“可查到是因為什麼東西過敏了?過敏可不是小事,我曾聽說有人因為吃了花生過敏窒息而死的,可憐的是那人死了都不知道她對花生過敏。要是不查出是因為什麼東西過敏,下次再過敏可怎麼辦?”
春枝眼裡一片駭人之色,“過敏能致死?”
“是啊!這可不小事!”婉娘肯定道,又問,“剛剛大夫沒說是因為什麼東西過敏嗎?”
春枝看向秋月,她一直在撓癢,根本沒有注意到大夫說了什麼。
“大夫說看這疹子可能是觸碰天竺葵引發的過敏。”秋月如實答。
“天竺葵?那不是花嗎?花還能讓人過敏?”婉娘詫異問。
春枝的臉色卻變得慘白,她之前就負責府上花草的裁剪,對花還算有些了解。
她倒是聽府裡的花匠說過。
“天竺葵盛開時花團錦簇,顏色鮮豔且花期長,極具觀賞性,很常見。但天竺葵的汁液有毒,碰之瘙癢難耐,食之腹痛難耐,量大可以致命。”春枝說完,心裡有些不安。
她被抬為妾室之後,除了每日去安慶堂請安伺候,幾乎不去彆的地方,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天竺葵。
“還有這樣的事情,不過一般大家看到好看的花頂多駐足多看兩眼,誰會弄它的汁液?”婉娘看似不經意,卻又忽然停頓了一下,“不會……”
“不會什麼?”春枝追問。
“沒什麼,是我多想了,你好好養著,這段時間伺候我哥哥和母親怪儘心的,之前我對你的態度不好,還希望你不要往心裡去。”婉娘說完便起身往外走,末了又留下一句,“府裡的人不都像我一樣直爽,討厭和喜歡都擺在明麵上說,你還是多當心。”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可春枝聽了婉娘的話卻眉頭緊皺,吩咐秋月,“把院子裡的人都給我叫到一起!”
婉娘走的不快,聽見了春枝說的話,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
果然能找機會爬上木秉文床的人不是個蠢的。
稍加點撥就上道了。
“春姨娘,人齊了。”秋月將人聚集到房間門口,叫了一聲春枝。
春枝緩緩起身,麵若寒霜,掃了一圈,“將你們的手伸出來,胳膊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