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的談話被一陣尖叫打斷。
右側後排,葡月隊的一名成員不知是誤操作,還是在這種緊張的局勢之下一時衝動,總之,向一名站在他對麵的霧月隊隊員射出了短箭。
短箭不偏不倚地正中左胸要害。
中箭者毫無懸念地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台上的鐘晨暮已經遠遠地看到了這一幕,心中暗自叫苦。
“我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人越多,就越難控製每一個人的行為,而當一方出現抱有敵意或對抗的意圖或行為時,另一方下意識的反應必然是防備和緊張,就如同作用力與反作用力一般,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所以,當霧月隊的人跳出來反對投降,而葡月隊掏出武器進行恐嚇的時候,這樣的對抗基礎便形成了,並且,升級成為衝突要遠比消解於無形容易得多。
這聲尖叫仿佛戰鬥衝鋒的號角,一下將整個場麵都點爆。
隻見霧月隊的那十幾個人紛紛跳起來,踩在禮堂的椅子上,越過目瞪口呆而坐在原處的人,直奔葡月隊那些端著弓弩的成員而去。
“乾掉那些拿工具的!”
他們當中有人高喊。
“好!”
所有人如同被一個大腦所控製,整齊劃一地回應。
也包括台上的霧月。
隻見她已經絲毫顧不上自己的形象,披頭散發著就衝葡月衝去,要搶奪她手上的短刀。
在剛才這突如其來的情勢之下,葡月有些微微分神,對於霧月這突然的舉動顯然準備不足,眼見著就要被霧月將手中的短刀奪去。
鐘晨暮見狀,連忙指揮自己的複製品朝著霧月徑直撞了過去,將她撞離葡月身前。
在這一瞬間,複製品的時限到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就在鐘晨暮還未來得及去推算二進製的位數與複製品存續時限的關係時,隻見視野中劃過一道寒光。
他不由自主地順著寒光看去,頓時瞪大了雙眼。
葡月趁著霧月被他的複製品撞得失去平衡時,快步上前,一刀紮進了霧月的胸膛!
“噗”的一聲傳入鐘晨暮的耳朵,低沉卻又驚心動魄。
而霧月竟然連叫都沒有叫出聲來,隻是渾身抽搐著,掙紮著,整個人往地板倒下去。
葡月此刻麵容猙獰,整個人的身體充分舒展,跟上前去,繼續往霧月身上補了幾刀,直到她徹底沒了動靜,這才喘著粗氣,回過頭來,看向鐘晨暮,美豔的臉上帶著殺氣,整個人像極了一頭剛剛完成捕食的獵豹。
鐘晨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