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呼”
陡峭山壁上,風如利刃,切割著每一寸裸露的肌膚,李玄發出“嘶嘶”的低吟,手掌不斷抓住凸起石頭,手掌被凍得通紅且僵硬,隻能不斷哈氣,返回摩擦著。
隨著狂風呼嘯,覆蓋在山路上的積雪開始融化,讓本就難走的山路變得更加危險,稍有不慎便會掉下去。
李玄兩隻手緊緊抓住石頭,等到雙腳踩穩石頭,這才敢放手去抓不遠處的石頭,整個人緩慢移動著。
如此場景,遠遠看過去,就像兩隻山羊想要舔食石壁上富含鹽分的石頭。
“這路這麼難走,當初怎麼不多跑幾個寨子,這也太危險了吧”李玄拉了拉腰間繩子,這可是保命的。
好幾次踩滑,差點掉下去,全靠這根繩子保命。
冬天的山路有著致命危險,本來肖璿想要將李玄打暈扛過去,可李玄覺得一個人走都有危險,更彆說扛著他了。
便找來一根長長藤條當作繩子,一頭綁在自己身上,另一頭綁在肖璿腰上。
一前一後,緩慢行走著。
“寨子多麻煩也多,現在就三個寨子,不也出事了;而且有些寨子太遠了,萬一被滅了,我們還得重新再走一次。
這冬天的山路極其難走,你要是堅持不下去,我背著你”肖璿也不好受,每次呼吸都能感受到一股火辣辣的疼痛。
“我還行”
李玄拒絕了這個提議。
走山計劃對他而言,算不了什麼,真正讓他關心的則是這條下山路。
因此,他想要自己親自走一趟,看看要是憑借他一個人,是否能夠離開。
事實證明,不行。
彆說現在冬季,就是春季照樣不行。
實在是太難走了,除非是那些攀岩愛好者,普通人一走一個不吱聲,但凡吱聲便是掉下去了。
兩人緊貼著冰冷的岩壁,每一步都需用儘全力,指尖嵌入石縫,腳掌尋找著支撐點,誰也不敢大意。
半個時辰之後,兩人終於離開了那段最為陡峭危險的山路,來到平緩山路。
沿著這條路一直向前走,再拐幾個彎便是寒蘭寨的地盤。
“不行了,太累了,渾身都疼,休息一下”李玄彎著腰,大口喘著氣,喉嚨又乾又疼。
肖璿眉宇微皺,大漠叔還在寒蘭寨,可看著李玄如此狼狽模樣,也沒有開口,坐在一邊,便是她,也有些累。
“該死的高全,害得老子差點掉下去,這個仇,老子給他記著,早晚讓他還回來”李玄不斷搓著雙手,試圖喚醒僵硬手掌,口中罵罵咧咧。
“早就說了這些土匪不可信,跟他們合作並非長久之計,這才不過一月,便抓了大漠叔”肖璿眼底浮現一抹寒意。
“不跟他們合作,我們吃什麼;你們實力這麼厲害,讓你們橫掃了這些寨子,你們又不願意”李玄懟了一句。
肖璿一個眼神瞪了過來,李玄臉色有些僵硬,連搓手的力度都變慢了,就在他開口想方設法彌補的時候,突然聽見什麼聲音。
“你聽見嗎?好像有什麼聲音”
肖璿凝神,也聽到了,手指著“好像是那個方向”
“我們去看看,這大冬天的,要是遇見餓得走不動道的野獸,那可是天大的好事”說著,李玄便欲走去。
肖璿頓了一下,也跟了過去。
很快,兩人來到一處地勢偏高的地方。
“殺,殺啊”
“兄弟們,隻要殺了他們,我們就有糧食吃了”
寒風凜冽,山間回響著刺耳的喊殺聲,仿佛冬日裡的一道驚雷。
一群土匪廝殺在一起,伴隨著嘶吼聲,有人倒下,血液流淌,浸透了地上白雪。
很快,寨子被攻破,寨門坍塌,零星火光燃燒著木頭,但很快被寒冷天氣熄滅,寨子裡麵的人也都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