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李玄裹著厚厚的大氅,站在寨子一處地勢較高的岩石之上,任由寒風吹拂,衣袂隨風狂舞;
儘管大風吹得他眼睛都難以完全睜開,臉頰也感到生疼,可他眼神中依舊閃爍著不屈的光芒,嘴唇抿緊,就這樣靜靜看著遠方。
黑龍山,是一座囚牢。
它將山上所有人都困死在這裡,不能離開,隻能被迫一直呆在這裡。
想要離開,就得死。
要麼被山上人殺死,要麼失足摔死,亦或是被野獸咬死……
李玄想要離開這裡,這個決心從未改變過。
可待在山上已經兩個月有餘,每天都過著原始人的生活,這難免讓人有種煩躁的感覺,似乎理智開始朝著癲狂發展。
一開始,李玄還能通過鍛煉身體來麻痹自己,可隨著時光一點點消逝,他變得極其無聊起來。
下山路線,鍛煉身體,甚至是睡覺都提不起任何興趣。
他知道,自己這是到了一種瓶頸。
要麼在沉默中爆發,要麼在沉默中死亡。
離開這裡的念頭在這一刻變得無比強烈,他受不了這種原始人的生活。
每當自己變得暴掠狂躁的時候,李玄都會來到這裡,讓呼嘯寒風吹打著身體,讓體內那股試圖控製理智的情緒消失不見,讓內心平複下來。
我要離開這裡!
許久,李玄看著遠山,寒風,樹木,立下自己的誓言。
當他離開岩石回到房間的時候,視線不由得看向桌子上的路線圖,這是他根據自己回憶畫出來的,隻有一半。
他有些懊惱,要是自己會武功的話,那就太好了。
如今他在寨子裡是自由身,沒有人管他,哪怕就是白天出去,晚上回來都可以。
“怎樣才能離開呢”?
李玄歎口氣,還有一個月,就是黑龍山解封的日子,到時候山路將會變得好走,寨子糧食也差不多吃完了。
到時候,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離開寨子,下山去。
“再呆下去,我就要成瘋子了”
李玄喃喃著,隨後躺在床上,後腦勺靠在枕頭上,閉上眼睛,一個彈指後,他想到什麼,將手伸到枕頭下麵。
這是肖璿送給他的獸皮以及一塊令牌,他將獸皮放在一邊,打量起令牌來。
除了一個“純”字外,並沒有其他特彆的東西,而且上麵還有一些銅綠,顯然這塊令牌頗有歲月。
李玄伸出大拇指摸了摸令牌,就在他翻轉想要看看令牌後麵的時候,大拇指傳來一陣尖銳疼痛,就跟小時候感受打屁股針一樣。
他看向大拇指,一個很小的傷口,一點血液浮在傷口上,都沒有流淌下來,顯然傷口不嚴重。
李玄並沒有當一回事,將大拇指上血液擦掉之後,便將令牌跟獸皮放在一起,放在枕頭下麵。
沒有電的時代就是這麼無聊,除了睡覺就是發呆。
床是一個神奇的東西,哪怕沒有睡意躺在上麵,隻需要一小會的功夫,便會哈欠連連。
李玄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在睡夢中,他看見了一座大山,深不見底的湖水,湖水中間有一個大亭子。
上麵站著一個人,看不清麵容,也看不清身形,唯一能知道是一個男人。
隨著男人開始擺起手來,湖麵開始泛起漣漪,湖水也開始隨著男人的節奏晃動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