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土司城,雖稱為城,不過卻不大,頂多隻有一個寨子規模,差不多就和當年大彆山時期的霍山寨一樣。
城中居民也全部由土人組成,大部分人對明軍的到來都是抱著冷淡和懷疑的態度。
不管是清朝還是明朝,對土人的管理其實都談不上友好,所以有這種態度也正常。
進入大堂後,岑健起身相迎“李將軍,當年柳州時匆匆一彆未及和兄弟多說上兩句引為平生憾事,今日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岑健說的柳州一彆,應該指的是永曆七年(1653年)時,李定國征戰柳州的時候的事。
當年李定國曾在柳州接見了廣西大大小小的十幾方勢力土司頭目,繳他們一同抗清,也就是在那次李嗣興和岑健才有一麵之緣。
不當年李嗣興應該還年幼,所以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李嗣興抱拳行禮“岑大人客氣了,我二人此番前來,乃是奉南國公之命,與岑土司共商大事。”
岑健微微皺眉“不知南國公有何見教?”
李嗣興笑道“岑大人,如今清廷無道,天下大亂。我明軍高舉義旗,誌在驅逐韃虜。田州與清廷已生嫌隙,而我軍正與清軍激戰,若田州能與我軍攜手,必能共創大業。南國公素聞岑土司乃忠義之士,且田州軍民善戰,若能加入我軍,對抗清軍,日後必能在新朝有一番作為。”
岑健沉思片刻“李將軍所言雖有道理,然我田州世代在此,隻欲保境安民,對這天下紛爭,實不願過多卷入。”
李嗣興見狀,知道是這個狐狸在等明軍開價,他好來待價而沽。
於是隊進一步勸說道“岑土司,如今之勢,清軍不會放過田州,若不與我軍合作,田州恐難獨善其身。我明軍紀律嚴明,所到之處,秋毫無犯,且對盟友向來敬重。待驅逐韃虜,恢複山河,田州亦能共享太平盛世。”
李嗣興這其實說的就比較寬泛了,雖然有一些承諾但更像是在畫大餅。
但是李嗣興有一點說的卻非常對,田州已反,清軍勢必不要放過他們,除了和明軍合作,其實並沒有更好的路可走,這也是王克覺得可以拿捏岑健的地方。
而岑健又何嘗不知道這些,所以這場談判從一開始他就注定是弱勢的一方。
現在明軍既然已經承諾會來幫助他一起抗清,想必事成之後總是不會虧待他,至不濟保住他土司頭人的地位應該還是問題不大的。
想到這裡,岑健便已經有了同意的想法。
與此同時,堂下的其他頭人也開始議論紛紛,但大部分人都認為與明軍合作是明智之舉,這也進一步打消了他的顧慮。
正在此時,一名探子匆匆跑進大堂“大人,清軍又有一隊人馬朝田州逼近,距此不足百裡。”
這一消息讓大堂內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岑健臉色一變,他意識到,留給自己考慮的時間不多了。
如果不能儘快做出決定,田州將陷入清軍的攻擊之中。
李嗣興眼珠一轉,知道此時時機正好,連忙趁機說道“岑大人,事不宜遲,若此時與我軍合作,我軍可立即出兵相助,共同抵禦清軍。”
岑健這時也不想討價還價了,咬咬牙“好,李將軍,我田州願與明軍合作,共抗清軍。”
李嗣興大喜“岑大人果然深明大義。我這就派人回稟南國公,讓他速調援軍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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