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老七!”
不等秦舒窈聽清楚章淮海的話,隻聽外麵傳來胡江南咋咋呼呼的聲音。
陳啟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彆喊了,哭喪都沒你這麼大聲!”
他掙紮著坐起來,對秦舒窈說道“窈窈,你幫我拿件乾淨衣服換上!”
秦舒窈皺眉看著陳啟瀾還在滲血的傷口,說道“你還是得去醫院處理好傷口,不然換衣服也白搭!”
說罷,她對章淮海說道“同誌,麻煩您和胡連長一起送啟瀾去趟醫院吧,我家裡還有兩個孩子需要照顧!”
聽到這話,章淮海問道“你有孩子了?多大?”
“一個八歲,一個四歲!”
秦舒窈答道。
章淮海眼底的光忽然就滅了。
他苦澀笑笑,說道“那看來是我認錯人了,實在是抱歉。”
陳啟瀾原本還不肯去醫院,還死鴨子嘴硬說自己能行。
然而秦舒窈一個眼神殺,他瞬間認了慫。
“我去!我這就去醫院,媳婦兒你彆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怕!”
胡江南笑得直不起腰來。
“喲喲喲,這還是咱們的鐵血兵王嗎?子彈射過來都不怕的選手,竟然會怕老婆?”
想起之前陳啟瀾夫婦請吃飯時的場景,胡江南更是樂不可支。
“所謂的老婆伺候熱水洗臉,一家之主高高在上,敢情是你們夫妻倆故意演戲給我們看咯?”
陳啟瀾“哼”了聲。
“對,我和我老婆耍猴呢!”
胡江南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嗷嗷叫道“陳啟瀾,你罵誰是猴呢?”
“誰被耍了誰就是猴!”
懟人方麵,陳啟瀾是專業的。
看著胡江南吃癟,秦舒窈也忍不住捂嘴笑了。
八連長對不起,雖然我知道笑出聲來不禮貌,但,我真的忍不住!
章淮海看著秦舒窈明媚的笑臉,還有那兩個淺淺的梨渦,他的心裡有些恍惚。
雖然年齡對不上,但真的很像很像!
陳啟瀾到底還是住了院。
在醫生的描述中,秦舒窈終於知道陳啟瀾的傷勢有多重。
難以想象這個男人在受了這樣重的傷之後,還頑強堅持在一線前沿,與敵人鬥爭兩個多小時,最終大獲全勝。
深夜,秦舒窈坐在床邊,看著陳啟瀾蒼白平靜的睡容,她忍不住抬手輕輕摸上他的臉。
男人的胡茬冒了出來,有點紮手有點硬。
他很壞,很喜歡用硬胡茬故意紮她的臉和脖子,甚至還故意用滿是胡茬的下巴磨蹭她肋骨下的傷痕。
她越是怕癢,他就越是起勁兒,時不時就鬨到幾乎走火。
現在,鬨騰的他安安靜靜躺在病床上,秦舒窈心裡無比難受。
她還是喜歡那樣生龍活虎厚臉皮的陳啟瀾,那個把“媳婦兒”掛在嘴邊的老兵油子。
洪梅生推開病房門走進來,驚擾了秦舒窈。
她愣了愣反應過來,忙起身說道“洪政委,您怎麼來了!”
“我睡不著,過來看看這臭小子!”
洪梅生走到病床邊,抬手摸了摸陳啟瀾的額頭,還好這小子身體素質好,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也沒有發生感染。
“私下裡不用叫我政委,就和他一樣叫我洪叔吧!”
洪梅生示意秦舒窈坐下,他真誠說道“小秦,你是阿瀾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