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宇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此時他才想明白,這天機老狗,是鐵了心要將逍遙神君分身的身份強加於他,可這老狗如此行事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他卻想不出來。
想到此處,風宇冷冷地說道“本閣主姓風,自然出自風家,自幼天賦異稟,二十幾歲便踏入渡劫境,有何不可?難道非要如你這般庸碌無能,才算合理?”
天機老人臉上的得意之色愈發濃鬱,撚著胡須說道“天機閣在神君現身之時就已展開調查,所有風姓家族皆已查遍,連私生子都未曾放過。而且,最為關鍵的是,沒有神君年少時的成長記錄。這麼說吧,如果神君能夠道出,您出自何門何派?師從何人?老夫自然不敢妄下斷言,定會繼續探查,還您一個真相。”
風宇深知再這般糾纏下去毫無意義。若不是他自己也渴望知曉自身的身份,斷不會在此說這麼多廢話。
這時,那天機老人再度開口“神君大人怕是在惦念那逍遙令吧?您突然派人去取回那逍遙令,莫非是想起了什麼?比如機緣之地的線索?這些瑣碎之事,老夫代為操勞即可。神君定然疑惑,逍遙令如此重要之事,老夫為何要將消息散布出去?那自然是因為,老夫知曉神君大人已經派人去取逍遙令,消息放出,自然有人會替老夫取回,至於您派出的那兩個婢女,老夫也會派人關照一二。”
天機老人心情愉悅至極。他隱匿於世外,苟延殘喘,他早已受夠了,壓抑的日子實在太過漫長!當然,主要是他覺得自己如此迅速就找到了逍遙神君分身的線索,無論真假,他都擁有了周旋的餘地。
風宇快速思索著,他也滿心疑惑,他究竟是誰?來自何處?自從一百多年前蘇醒之後,他就一直在追尋答案。
至於解散逍遙閣,是因為他準備飛升,逍遙閣存在不過百年,除了風宇之外並無渡劫境的大能坐鎮,他飛升之後逍遙閣必定會被仇家覆滅。所以,他遣散了外圍弟子,將核心人員收入識海小世界當中。期望飛升之後,能夠在仙界重新開宗立派。
但他並不知道飛升之路已被截斷,後來飛升失敗,雖僥幸保住一條性命,卻也是重傷垂危。
他唯恐有人趁虛而入,無奈之下,隻能封山隱匿。這便是逍遙閣為何會在一夜之間銷聲匿跡的緣由。
耗費了不少時日,他方才探得消息,風雪龍城曾有老祖成功飛升。他認為,既然風雪龍城老祖能夠成功飛升,那風雪龍城定然知曉飛升之法。這也是他會現身於風雪龍城的原因。
隻是風宇的神識之內,總會莫名浮現一些記憶,十分模糊,且都是碎片化的,這令他煩惱不已。而他識海內的小世界是何來曆?如何形成?他也是一無所知,裡麵存放的眾多寶物,他甚至都不清楚其用途。
“難道自己真的是逍遙神君?絕不可能啊!自己這點實力怎可能是逍遙神君?倘若能夠斬殺天道,又怎會飛升失敗?
既然不是,那自己與逍遙神君究竟是何關係?若毫無關聯,為何當初自己會這般執著地使用逍遙神君這個道號?”風宇默默地思考著。
天機老人望著風宇,心中彆提多得意了,開口繼續說道“老夫做了這許多,其實對神君並無惡意,隻是想與神君合作罷了。之所以要做如此多的謀劃,是擔心神君瞧不上老夫,想攥些籌碼在手中罷了。還望神君莫要怪罪。”
“說條件。”風宇懶得聽他繼續囉嗦。
“很簡單,老夫集齊逍遙令,找到機緣之地。神君大人隻需負責開啟機緣之地即可。至於機緣,屆時就各憑本事。”
略微停頓,天機老人又說道“神君或許已經與聽風閣合作,此等小事神君不必憂心,聽風閣是老夫隱世之後,閣中一些不甘寂寞的棄徒,換了個招牌行些苟且之事罷了,老夫自會清理門戶。”
“這是想將我當作鑰匙,開鎖之後,這老匹夫定然早就想好殺招對付自己。”
風宇暗自思量。
“為表誠意,這些逍遙閣的弟子,老夫就交由神君大人自行照料了。”
天機老人一揮手,風雪龍城的弟子看向龍傲天,龍傲天點了點頭。那些人本就毫無價值,倘若有用,屆時再抓回來便是。至於他們的性命,根本無人在意。
人群中的北言微微搖頭,荒木道人見北言搖頭,對北言傳音說道“言兒,這天機老人心機深沉、謀略無雙。他抓了這些逍遙閣的人,又當麵釋放,此乃陽謀。比赤裸裸地用這些人的性命要挾風宇,高明得多。”
北言微微一笑,對荒木道人傳音道“師尊,徒兒並未覺得這天機老人高明,或許藏得太久,變得愚蠢了吧?我敢斷言,他會輸得一敗塗地。”
荒木道人不解,繼續傳音道“怎麼愚蠢了?你以為放了這些人,就無法要挾風宇了嗎?恰恰相反,況且,對付風宇這等殘暴之人,使用些手段並不過分。”顯然荒木道人對於剛剛被風宇羞辱一事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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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言傳音道“人心算儘,看似高明,實則自以為是,至少他並不了解風宇,他自以為得意的推演之術,上不得台麵,唯有順應天道,方可成就大事。徒兒鬥膽,奉勸師尊,莫要與此人為伍,以免耽誤了我道門的大事。他將所有人都視作棋子,自以為掌控全局,實則,他在我眼中連棋子都算不上。他不知,在天道氣運麵前,小小的謀略,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