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他驚詫的是,火猿雖然更為狼狽,但竟然還活著。這,怎麼可能呢?
原來,火猿在打出第二拳時就已經知曉,自己無法接下那道劫雷,於是拿出血雷果正準備服下,剛一拿出,血雷果竟然將那道劫雷吸收了大半,火猿頓時心中大喜,可就在這時,天機老人的輪回之體已經揮劍刺來,火猿不及多想,一口吞下血雷果,用後背硬扛住剩下的劫雷餘威,直接遁入地下,這才堪堪躲過了那必殺的自爆一擊。
劫後餘生,火猿心有餘悸。對風宇,他既心懷感激又帶有埋怨,感激的是血雷果吸收了劫雷大半的雷電之威,救了他一命;埋怨的是,自己服下血雷果後,感覺肉身即將突破,風宇卻沒有告知他。
若早知道如此,他早早服下那血雷果,順利渡劫,又何須弄得如此凶險。
火猿卻不知,風宇並非故意不告訴他,隻是風宇自己從未吃過,隻知道這果子是用於渡劫的,並不清楚具體的功效如何。風宇覺得自己渡劫無需用到這果子,所以血雷果一直都被當作是留給小家夥的零食而已。
見火猿從那大坑中爬出,風宇心中莫名感到欣慰,同時也有幾分內疚。在生死之間,自己終究還是猶豫了。
風宇平複了一下心神,展開神識,警惕得猶如一隻機敏的狐狸。那火猿爬出大坑後,並未盤膝坐下運功療傷,隻是直挺挺地躺在那裡,這讓風宇的內心又增添了一絲擔憂。
一劫一重雷,風宇不清楚火猿服下生機果之後會提升到何種境界,自然也不知道會有幾道雷劫。轉眼間,天空再度劫雲翻滾,雷聲陣陣。
躲在遠處偷偷窺視的眾多修士,震驚不已,所謂渡劫,便是與天爭鬥,與命運抗衡,逆天而行,隻有成功方能脫離這方天地的束縛。
然而,與天爭鬥,又談何容易?有多少強者滿懷憧憬,信心滿滿,卻在瞬間化為飛灰。
“這是要渡八重劫?倘若成功,豈不是比玄天大陸妖域的妖皇還要強大?這是從何處冒出來的大妖,此前從未聽聞過?”那些偷偷窺視的修士開始小聲地交頭接耳。
“管他來自哪裡?你沒瞧見嗎?那隻大猴子躺在地上動彈不得,肯定扛不住第八道劫雷,況且還有人偷襲。”
既然必死無疑,也就沒人在乎這逆天的大妖究竟是誰了。隻有活著的強者對他們才有意義。
一個死去的大能與一個死去的凡人並無區彆,活著的強者才有可能影響他們的命運。
說話間,第八道劫雷即將降下,而那火猿依舊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毫無動作。風宇想要傳音提醒,想到因為自己方才出手猶豫,致使火猿重傷倒地,又覺得難以啟齒。
就這樣,火猿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就在劫雷即將落下時,它稍微挪動了一下身子,似乎感覺不妥,又翻了個身,直接趴在了地上。
風宇以為火猿擔心胯下的桃子被劫雷擊碎,趴著的話,至少能用屁股抵擋一下,不由得心中覺得好笑。
隻是,想到火猿終究難以扛住這一擊,心中不禁黯然。
驀地,風宇動了,右手握著長刀,左手持著乾坤伏魔盾,催動流雲甲護住全身,他這是打算替火猿擋下這一擊。
倘若在全盛時期,這道劫雷風宇並不會放在心上,隻是此刻重傷未愈,又擔憂有人偷襲,心中才有所猶豫。
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如果就此讓道心蒙塵,無法精進,那也是死路一條。
在飛向火猿的途中,數百顆中品靈石飛向火猿周圍,風宇凝聚全身靈力,以刀作指不停地施展,一個防護法陣瞬間形成。
這一番折騰下來,風宇舊傷複發,吐出了一大口鮮血。畢竟剛才兩次抵擋輪回之身的偷襲,消耗極大。
就在風宇快要抵達火猿身旁時,火猿感應到有人靠近,歪著腦袋看了一眼,見是風宇全副武裝飛掠而來,瞬間明白了風宇的意圖,內心充滿了感激。
趕緊傳音道“我沒事,快退。”接著一拳揮向風宇的乾坤伏魔盾,一股強勁的力量讓風宇往後退了幾步。
劫雷瞬間落下,在擊中火猿的瞬間,被它的身體吸收大半,剩下的餘威自然傷不到火猿。
風宇雖被火猿揮得後退了幾步,但依然處於劫雷的攻擊範圍之內,隻是雷威大半被吸收,防護法陣也抵擋了一部分,風宇又做好了防護,因此他並未受傷。
風宇心中生疑第八道劫雷,威力不應如此啊?
他並不知道,在第七道劫雷時,火猿已經拿出血雷果吸收劫雷。
當時他正在截擊那偷襲之人,背對著火猿,並未看到。
雷劫過後,火猿又一次被轟進了一個大坑,這次的大坑並不深,隻有十幾丈,不過火猿不是爬出來的,而是一躍而起,然後哈哈大笑。
火猿帶著烏黑的濃煙一溜煙地跑到風宇身旁。
靠近風宇一丈距離時,火猿跪地叩首,不停地磕頭拜謝。這一舉動把風宇弄懵了,而遠處偷偷窺視的人更是驚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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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是什麼來頭啊?竟然能讓渡劫境八重的大妖跪地叩拜,難不成這大妖是此人的靈寵?如果真是那樣,這也太可怕了吧!”
那些偷偷窺視的人又開始竊竊私語。
有人想要逃跑,卻又不敢動彈。隻能更加小心翼翼地隱匿身形,連呼吸都變得微弱了許多。剛才帶著四位化神境手下的渡劫期強者,此時也心生懼意,畢竟自己隻是渡劫三重而已。那隻大猴子一掌就能把他們五人打得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