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逸寧突然咳了兩聲,季昀倏地轉過頭看他,怒不可遏。
“你有什麼問題!”
喬逸寧很無辜的眨了下眼睛,“喉嚨有點疼,我清一清嗓子。”
季昀第一反應,是去看江邈。
“乾嘛這麼看著我?”江邈略顯茫然,又有點生氣,“他喉嚨疼關我什麼事啊,季昀你也太不講道理了些,彆什麼都硬扯上我好嗎!”
“你……”
季昀太陽穴突突突地直跳,要說的話都忘記了,堵在喉嚨裡,出不來,也咽不下去。
外麵的人按捺不住了,酒店房間的門被用力捶打,還有一腳一腳踹上去的聲音,伴隨著尖利的問話聲,震耳欲聾。
一連串“咣咣咣”的聲響,門變得不堪重負,搖搖欲墜,連房間的地板都跟著同頻翁振。
“現在怎麼辦?”江邈問。
目光落在季昀身上,明顯是自己沒主意,要聽他的意見。
“簡單啊。”季昀指了指窗邊,“你從那兒跳下去,就什麼事都沒了。”
“二十五樓,季昀,你怕不是想我死!”
“是啊。”季昀一字一句的說,“我特麼就是想你死!”
要是老老實實的把婚離了,天知道能省多少事!
江邈想跟誰開房,就跟誰開房,頂多是落個風流的名頭。
喬逸寧高高掛起。
江邈不頂用。
季昀腦子都要炸了,在想要用什麼樣的理由,才能勉強把今天的事情糊弄過去,不至於鬨得那麼大。
可時間往往是不等人的。
不知何時,門外的動靜消停了,靜寂得讓人很不安心。
人的第六感,果然是預示著什麼的。
記者們好像被驅趕開了,與此同時,外麵來了一群彆的什麼人。
季昀不清楚,但危險盤旋在頭頂,揮之不去。
“砰”地一聲,房間門被一腳踹開,門板“咚”地一下撞在牆上,轟然砸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地板被砸出好幾道裂縫,與心臟共鳴。
一係列事情發生得很快,那僅僅是眨眨眼的時間,整個房間裡就擠滿了人,變得狹窄且窒息。
不是預想中的記者,是一群人高馬大的男人。
他們個個都穿著黑衣,虯結的肌肉被裹在黑色布料裡,能清晰的看見賁張的線條,氣勢洶洶,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空氣一刹那稀薄,隱約像是彌漫著血氣,也許是緊張時產生的幻覺。
季昀心跳急速加劇,額頭上出了細汗,整個人迫不得已,隻能貼著牆根站。
江邈則是縮在床頭,一動不敢動,連目光都不敢有多餘的動作,隻能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現場唯一不受突發狀況影響的,竟然是喬逸寧。
作為被包圍在中心的那個,喬逸寧就隻站直了身子,環抱的手放下。
“怎麼,終於坐不住了嗎?”他問。
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儘管季昀不知道他哪裡贏了。
喬逸寧在笑,唇角微微勾起,眼尾上挑,眸中興味十足,看起來真的很邪性。
“我還以為,他能有多大能耐呢。”喬逸寧如是說。
事情的走向極其的荒謬。
就跟一隻小羊羔被一群狼圍住了一樣,那小羊羔居高臨下的對狼王說你特麼就是個廢物。
而狼群畢恭畢敬的站在他麵前,就像這群黑衣人一樣。
為首的那個對喬逸寧彎了下腰,“先生讓我們帶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