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抬手朝桌上酒杯示意,“後生,這杯酒賞你。此酒是我自釀桃花酒,采初綻桃花、晨間露水,經月餘釀成,芬芳馥鬱、回味悠長,尋常人可難有這口福。釀酒時,我守在旁,看那桃花瓣在露水中舒展,方才有了這獨特佳釀。每一滴都飽含春日芬芳,入口綿甜,後勁醇厚。”
王一行也不拘謹,端起酒杯送至唇邊,先是輕嗅酒香,刹那間,眼眸亮若星辰,讚歎脫口
“果真是好酒!”仰頭一飲而儘,酒水入喉,暖意直達四肢百骸,咂咂嘴回味“敢問先生這是什麼酒?竟這般香醇,仿若舌尖綻花,晚輩從未嘗過如此佳釀。”舌頭還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似在貪戀餘味。
“此酒名桃花,你回去時可帶上一瓶,贈予尊師也無妨,權當是我這把老骨頭的一點心意。”老者邊說邊將一個溫潤玉瓶置於王一行麵前。
隨即揮袖,神色悠然“你且走吧,我眷戀這乾東城的煙火氣。街頭巷尾的叫賣聲、鄰裡間的寒暄打趣,皆是生活真味,比那深山道觀多了幾分人氣,我在這兒待慣了,自在得很。晨起看市井熙攘,日暮聽孩童嬉鬨,愜意無比,這份平淡安寧,是千金難換的。”
王一行卻未挪步,微微躬身,言辭懇切“先生心底惦念的,怕是西楚故土吧。雖說西楚已亡,可先生眼下擇的不是歸處,而是容身之所。鎮西侯府勢力強橫,百裡小公子威名遠揚,麾下鐵騎縱橫、銳不可當,所到之處仿若烏雲壓境。”
“但我青城山身為道家魁首,功法傳承千年不絕,便是武當也難望其項背。山中靈氣氤氳,滋養著諸多奇花異草,弟子們借此淬煉體魄、修習法術。此番我來,隻為師尊一諾,絕無他心,更不會利用先生半分,隻望先生隨我回山,安享清淨。”
老者輕歎一聲“我自是知曉,隻是你怎還不離去?不少人等著看你抉擇,你這倔強性子,終究還是年輕氣盛。聽,那些人怕是要來了。”
語畢,指尖輕撥琴弦,一聲顫音剛落,牆邊陡然出現個渾身浴血的少年。少年身形挺拔卻煞氣四溢,衣衫襤褸,血跡斑斑,手中長劍滴血,仿若剛從修羅場殺出,周身血氣仿若實質化的紅霧,彌漫開來,透著刺鼻血腥味,一雙眼睛滿是肅殺之氣,叫人不寒而栗。
王一行反應極快,桃木劍“唰”地出鞘,劍身寒光凜冽,穩穩擋在老者身前“先生放心,我定護您周全。桃木劍雖非神兵,卻經青城山靈氣滋養、法咒加持,驅邪斬惡不在話下,我亦修得幾分劍術真意,平日裡隨師尊研習劍法,於山林間苦練招式,量來者何人,都休想傷您分毫。”
說罷,持劍之手微微下沉,擺出防禦架勢,身姿如鬆,目光警惕,仿若一隻護主的忠犬,全神貫注盯著眼前潛在的威脅。
那滿身鮮血的少年抱拳道“我乃無雙城宋燕回,此番前來,隻為見證絕世之劍現世。聽聞此處有高人隱匿,劍招超凡脫俗,心癢難耐,特來一觀,無意攪擾各位,還望海涵。”言辭誠懇,臉上還掛著討好的笑,卻被血跡襯得有些猙獰。
老者沒理會他這話,隻對著宋燕回吩咐“告訴這小子,眼下外麵是何情形。”聲音雖淡,卻不容置疑,語氣冷硬如鐵。
宋燕回恭恭敬敬應了聲“是”,轉向王一行說道“自你踏入此地,外麵不知多少人想破門而入,瞧見我這身血了吧?皆是爭搶著要進來的代價。各路人馬聞風而動,有江湖散客妄圖揚名,手持利刃,叫嚷著要與高人過招。”
“有世家勢力覬覦先生才學,派來精銳家丁,眼神貪婪;還有朝堂鷹犬奉命行事,身著官服,神色冷峻,亂成一鍋粥了。”話落,院外瞬間響起急促馬蹄聲,如密集鼓點,震人心魄。
一襲白袍的鎮西侯府世子百裡成風,身姿挺拔如鬆,俊臉冷峻似冰,手持馬鞭踏入長街,周身氣勢仿若實質化的寒霜,高聲喝道“此街以封,擅入者,斬!”
話語間殺意洶湧,似要將這長街空氣都凍結。底下劍客們頓時炸開了鍋,紛紛叫嚷“這又不是你鎮西侯府的地盤,憑啥封街?”
可回應他們的,是數百破風軍迅速圍攏,鎧甲碰撞聲鏗鏘作響,寒光閃爍的長槍林立,齊聲怒喝“再說一遍,此街已封,擅入者,斬!”
局麵瞬間劍拔弩張,長街之上,氣氛凝重得仿若要滴出水來。百裡成風跨坐於高頭大馬之上,一身白袍在風中烈烈作響,他目光如炬,掃視著周圍躁動的人群,手中馬鞭不時輕甩,發出清脆聲響,似在警告眾人莫要輕舉妄動。
而那些劍客們,平日裡自由慣了,哪受得了這般約束,有的拔劍出鞘,劍指蒼穹,滿臉不服,劍身顫抖,彰顯憤怒;有的交頭接耳,小聲咒罵,卻也忌憚破風軍的威勢,不敢貿然上前,隻敢用眼神宣泄不滿。
此時,琅琊王蕭若風一襲月白錦袍,翩然而至。他身姿挺拔如鬆,麵龐溫潤如玉,舉手投足間儘顯皇室矜貴之氣,可雙眸中時不時閃過的銳利光芒,又透著久經權謀場磨礪後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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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院牆之前,他駐足凝視,目光緊鎖門上奇異的八卦紋路,似在探究其中暗藏的玄機,眼神中透著探究與思索,仿若要將這神秘力量看穿。身旁的雷夢殺則截然不同,一襲玄色勁裝緊緊裹身,渾身肌肉緊繃,仿若蓄勢待發的獵豹,渾身散發著不羈豪邁、快意恩仇的江湖氣息。
二人對視一眼,心領神會,抬腿便跨過那道門坎,踏入了院中。
百裡成風見狀,臉色驟變,那原本冷峻白皙的麵容瞬間陰沉如墨,仿若暴風雨將至的陰霾天空。他猛地一揮手,高聲嘶吼
“給我攔住這裡,任何人也不可以進去!”說罷,身形一轉,翻身上馬,手中馬鞭狠狠抽向馬臀,駿馬吃痛,長嘶一聲,馱著他風馳電掣般奔向後陣。
不多時,便見數千名破風軍如洶湧黑浪般層層推進,迅速列陣,盾牌在前築起銅牆鐵壁,長槍自盾間縫隙探出,寒光凜凜,嚴陣以待,陣腳紋絲不動,儘顯訓練有素的鐵血軍威。
士兵們個個神情冷峻,目光堅定,手中長槍緊握,仿佛隻要一聲令下,便能衝鋒陷陣,赴湯蹈火。
王一行原本警惕地守在老者身旁,忽見又進來兩人,神色一凜,手腕輕抖,桃木劍瞬間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穩穩換了個方向,劍尖直指來人。
目光掃過二人身上標誌性的白衣,眉頭微微一蹙,臉色稍稍變了變,脫口而出“稷下學堂的人?哼,學府高材生竟也攪和到這趟渾水裡來了。”話語間滿是戒備,握著桃木劍的手又緊了幾分,眼神中透著警惕與敵意。
白發老者擱下手中琴弦,抬眸望向門口,幽幽歎了口氣,那歎息聲仿若承載著多年的滄桑與無奈“還是來了呀!該來的躲不掉,這江湖朝堂的紛爭,終究還是波及到這一方小院了。”
琅琊王蕭若風卻仿若未聞老者的感慨,他穩步上前,在離老者幾步之遙處站定,恭恭敬敬地拱手彎腰,與雷夢殺一同行了個大禮,身姿端正如鬆,禮數周全
“古先生,我們終於見麵了。久聞先生大名,如雷貫耳,我今日特來拜會,還望先生海涵攪擾。”言辭謙遜,可目光卻不著痕跡地在老者身上打量,似在權衡利弊,眼神中藏著幾分探究與審視,仿若在評估眼前之人會給他的任務帶來何種變數。
老者仿若渾然不覺,隻是微微搖了搖頭,便再度垂眸,雙手複上琴弦,輕輕撥弄起來,琴音嫋嫋,似要撫平這滿院的躁動與肅殺。須臾,他抬眼,目光直直看向蕭若風,不疾不徐問道“敢問這位小先生,你此番前來,是為學堂,還是為朝廷?”
蕭若風身姿挺拔,神色坦然,不卑不亢回道“此事,我為朝廷而來,與學堂並無瓜葛。朝廷律例森嚴,關乎社稷安穩,我既食君祿,自當忠君之事,不敢有絲毫懈怠、徇私。”
說話間,身姿愈發端正,胸膛微微挺起,彰顯鄭重,臉上神情嚴肅,仿若在宣讀一項重大決策。
“既然是為了朝廷而來,那你應該是某一位皇子或者是王爺。”
老人指尖不停,琴音錚錚,目光卻陡然銳利如鷹,仿若要穿透蕭若風的麵皮,直探內心深處,眼神仿若實質化的利刃,割得人發慌。
“先生說的沒錯。”蕭若風微微頷首,繼而神色一肅,沉聲道“但先生是西楚餘孽,按律當收押,交大理寺治罪。小王職責所在,雖心有不忍,話卻不能不說,還望先生體諒。”
雖說言辭冷酷,可他自始至終態度恭恭敬敬,雙手交疊身前,身姿微微前傾,儘顯敬重,臉上還掛著一絲無奈苦笑,似在為這無奈局麵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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