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億看著手上的紙條,一目十行。
兩行熱淚翻湧而下。
雙腿無力地癱坐在地,身體忍不住的因為痛苦而顫抖。
姐姐,沐朝顏姐姐,是這世上對她最好的人。
她從五歲起,冬日裡隻能穿粗布衣,甚至連件棉服都沒有。
院內沒有丫鬟,砍柴挑水做飯都得她一人,還得照顧躺在病榻上鬱結於心的母親。
冬日是真冷啊,那漫天的大雪,幾乎能把人凍死。
她至今都不敢想象她是如何熬到現在的。
她身上的傷,姐姐誤以為是那拋棄自己的爹打的。
其實都是呂戴亦和呂家當家主母打的。
幸好大哥呂司舟還算不錯,時不時的接濟她們,給她們一點碎銀和藥品。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
她才會被呂家看中成為了藥人,最後用來接近沐朝顏。
至於父親,哼,他還算是父親嗎?
眼睜睜地看著她成為藥人,不僅不反對,還很支持!
“哈哈哈。”長億不由大笑著。
成為藥人那段時間才是真正揮之不去的陰影。
她每天作陪的都是惡心的蛇,蠍子,和各種蟲子。
那滿屋的蛇,多到根本沒有下腳的地。
還有那蠍子不斷地紮自己喝自己的血,那種痛楚她永遠都忘不了。
自從來到了東楚,她被救下的那一刻。
她的靈魂仿佛得到了救贖。
之後姐姐對她就非常好,好到讓她懷疑姐姐是不是認出她的身份故意對她好?
但幾次的試探,她知道姐姐是真心對她。
所以啊,她怎麼能對姐姐設套!
那她母親該怎麼辦?
長億陷入了痛苦的掙紮。
姐姐那麼強大,對付一個呂氏應該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