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微微一笑,心想好久不見,狐狸終於又來了,讓阿大它們活動活動筋骨也好。
阿大和阿三也同時接到了阿二的訊息,當即就騰從桌上站了起來,一個個手提大寶劍,殺氣騰騰。
阿四見狀,先是腦袋一歪,似乎有點疑惑,但隨後也好像明白了什麼,立刻從桌上蹦起,提著劍就要第一個殺出去。
新員工積極性就是高。
不過阿大飛到它跟前,很不客氣地抬手在它頭上扇了一巴掌。
沒規矩!老大還沒發話,輪得到你動手?
秦源見狀不禁又是一笑,看起來阿大這隊伍帶得越來越像樣了。
也對,之前一直太忙,對阿四的新員工培訓也沒做,看樣子得抽個時間,好好跟它談談人生了。
阿大、阿二、阿三也參加,溫故而知新嘛。
不廢話,秦源立即派出了阿大和阿二參戰。
卻不想待它二人興衝衝地殺出去以後,隻見那狐狸放下一張紙條,然後高傲地瞟了它們一眼,就走了。
阿二悄悄地跟著狐狸,想趁它不備,冷不丁戳一下它的屁股再跑回來,但完美的計劃,被阿大一個沒有眼睛的眼神阻止了。
不得不說,有了阿大,秦源可省心多了。
撿起紙條看了看,秦源微微一笑。
紙上寫著“閒來無事,與你飲酒可好?”
看樣子,朝蘭宮那位終於要現身了,不知道是何方神聖?
於是當即在下方回了一句,“恭候大駕,不過請自帶酒菜。”
……
不多時,一手拎著酒壇,一手拎著用紙包好的烤雞的少年,便站在了乾西宮寢殿的門口。
“咚咚咚。”
很有禮貌地,他輕扣木門。
秦源打開門,隻見一個身穿太監服的年輕太監站在門口,他麵帶著微笑,容貌異常俊朗,看著像小白臉,但身上又透著某種說不出的氣質。
秦源一眼就認定,這不是正經太監。
不過這也沒出他意料,畢竟人家年紀輕輕就有那種修為,怎麼可能會是普通的太監?
於是當即衝他嗬嗬一笑。
“你小子,總算來見老子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姓秦的,你欺人太甚!
慶王有些無奈地看著秦源,他想不明白,這家夥為何如此熱衷於要做自己的“父親”呢?
父皇他其實,也並沒有大家想象的那麼快樂。
但是一見麵就被占了便宜,讓他很是不忿,於是也不客氣地回了一句。
“你娘讓我來看你的!”
如此粗鄙之語,這些年來他或是第一次說,但說完之後,他便覺得自己的腰挺起來了,氣勢也不輸人家了,甚至還有點熱血沸騰,整個人簡直精神煥發!
心道,難怪市井之人喜歡以粗語罵人,原來竟是如此提氣!
這點程度的罵人,對秦源來說自然不以為意,反倒是禁不住哈哈一笑,然後立即拉著他進了寢殿。
“好小子,我跟你說,我還以為你起碼得有三十多呢,沒想到這麼年輕。”
“彼此彼此。”
慶王捧著酒和燒雞,四處打量了番,發現也沒有餐桌。
秦源一指條案,說道,“放這就行。”
條案一般隻放裝飾品,或者在祭祖、祭天的時候放祭品,拿來當餐桌慶王倒是第一次見。
不過聽秦源這麼一說,慶王也就入鄉隨俗了,笑嗬嗬地把東西往案上一放。
“喲嗬,燒雞啊。”秦源嘿嘿一笑,“這麼晚了,上哪偷來的?”
“偷?我可與你不同,我從來不偷,專程去買的。”
“我什麼時候偷東西了,”秦源一臉冤枉,“你怎生隨口汙人清白?”
“汙人清白?”慶王嗬嗬一笑,揶揄道,“你沒偷我朝蘭宮大門?”
“額,哈哈哈……”秦源訕訕一笑,但又反問,“你小子就沒偷?”
慶王想了想,說道,“我……嚴格說,也不算偷。”
“不叫偷,叫卸,對吧?行了,少玩文字遊戲。”
秦源揮揮手,然後揭開酒壇,把酒倒入早已準備好的兩個碗裡。
說道,“來來來,先走一個。”
“走一個?”
“就是喝一個。”
慶王點點頭,“行,那便先喝一個。秦兄,請。”
秦源端著酒碗的手忽然一停,問道,“你大我四五歲,喊這一聲秦兄不臉紅嗎?你不對勁,是不是有事求我?”
慶王愣了愣,隨後笑道,“無事便不能喊了麼?你我二人以道入友,因何要在意這區區數歲之差?嗬嗬,還以為你是灑脫之人呢,卻也是這般迂腐。”
秦源聞言,嘿嘿一笑,“也對,也對!”
沒事相求就好。
這貨天天躲在朝蘭宮,要是突然有事相求,那肯定非奸即盜,自己現在管指揮使大老婆都管不過來,才不會為他去冒險。
“對了,你怎麼稱呼啊?”
“我?”慶王想了想,說道,“在下姓王,名廣。”
“王廣?”
“此名如何?”
“好敷衍的名字。”秦源嗬嗬一笑,又舉起酒碗道,“那麼,這杯敬王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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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舉碗相碰,然後各自一飲而儘。
“秦兄,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慶王說道。
“我也正好有幾個問題想請教王兄,”秦源笑道,“不如我們一人問一個?”
“好!”慶王點點頭,先問道,“秦兄這紙人是何人所教,可否賜教?”
秦源不假思索道,“一墨家高人,但此人隱了姓名,叫什麼我也不知道。”
慶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說道,“該秦兄你問了。”
“王兄,你因何躲在朝蘭宮?”
“有些人見了不合適,不見也不合適,於是索性躲那裡,圖個清淨。”慶王答完,又問,“秦兄可曾加入墨門?”
秦源眉頭微微一皺,心想這貨開口閉口墨家,不是墨家派來考驗自己的吧?
親姓太監青秋圖,若肯棄暗宜同保……
沒錯了,這貨肯定是墨家布在宮裡的棋子。
於是當即麵色一沉,低聲歎息道,“我學的是墨家的本事,自然也想加入墨門。隻可惜,墨門朝哪開都不知道,又身在深宮之中,如何加入呢?”
慶王微微頷首,“也對。不過秦兄也不必灰心,墨門向來重門庭之義,你既是墨家子弟,他日得見,他們不會不管你的。”
秦源心想,這廝墨者無疑了。
於是問道,“王兄也是墨修?”
慶王微微一笑,搖頭道,“並非墨修,是劍修。”
咦,不對啊?
慶王撕了個雞腿,遞給秦源,又問,“秦兄似乎與內廷衛、清正司都交情頗深?”
秦源狠狠地咬了口雞腿,看著慶王道,“你特娘的是不是沒事天天偷窺我?”
“何來偷窺?”慶王哼了一聲,若無其事道,“無非是總瞧見有內廷衛和清正司的人上你這來罷了。”
秦源心想,這廝臉皮的厚度竟然不遜色於自己?
不行,跟清正司、內廷衛的事可不能告訴他,得把話題岔開才是。
於是笑道,“怎麼,來的都是美人,你羨慕了?我還與敏妃交情甚好呢,常去她那行走。”
慶王不由跟著一笑,“想不到秦兄,竟也有此好?”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秦源把一隻腳放到凳子上,又呷了口酒,說道,“常言道,後宮春色共十分,五分在敏妃,四分在昭妃……昭妃你知道吧?慶王的生母,今年才三十六,據說嫵媚至極,可惜無緣一見。”
慶王拿酒碗的手忽然一抖,然後渾身一僵,隻瞪眼看著秦源。
那特娘……是我母妃!
你這廝,小小年紀,還是個太監,竟然如此齷齪!
若非在宮中,今日我定然要與你打一架!
秦源見“王廣”瞪眼看自己,不由說道,“乾嘛這副表情?太監就不能有愛美之心了嗎?表達下欣賞也不行啊?”
慶王輕咳了一聲,心想有人誇母妃漂亮也不是什麼壞事,於是又輕描淡寫地一笑,“行啊,我隻是驚訝秦兄能與這麼多美人相識。”
“就是啊,羨慕了吧?”
秦源繼續做吹牛狀,以顯示自己的心無城府,穩固單純小太監的人設。
慶王卻是一臉不屑,“我視美人如枯骨,怎會羨慕?”
“枯骨?”秦源皺了皺眉頭,又細細打量了下這位“王廣”,然後笑道,“兄弟,你這心態不對啊?不過你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何人?”
“慶王!”
慶王眼睛微微一眯,重複了聲,“慶王,他……你也認識?”
“不認識,但是我跟你說個慶王辛秘如何?”
“辛……秘?”
秦源嘿嘿一笑,然後湊近“王廣”,壓低聲音說道,“我跟你說啊,你彆跟彆人講。慶王他有一次在野外睡了一個女人,沒想到竟然是個妖精,於是從此就有了心理陰影,就再也不喜歡女人了!嘿嘿……”
慶王聽罷,眼皮子猛地一跳,差點沒把手裡的酒碗當場捏碎。
那一聲意味深長的“嘿嘿”,更是讓他差點跳起來。
姓秦的,你簡直欺人太甚!
第一百三十九章親娘咧,很可能影響仕途啊
儘管一向心性沉穩,但到底還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郎,被秦源這般接二連三的挑動之下,慶王心中也燃起一股無名怒火。
慶王為何如此憤怒?
因為那事是真的……
那年自己十八,情竇初開。
那妖……那妖事實上並沒有壞心思。
作為丫鬟,她陪了自己兩年,默默地為自己端茶倒水、暖茶鋪被。
她也從未害過人,甚至常吃素食,隻有自己心疼她,逼她吃點肉食時,她方才吃幾口。
她謹小慎微,生怕犯錯,自己會趕走她。
她曾言,惟願一生侍奉殿下,以報殿下恩情之萬一。
她幫自己平定了蜀中賊患,甚至連劍狐也是在她的指引下,方才找到的。
那夜平賊凱旋,大軍駐於荒野之上。
自己沐浴完畢,正欲就寢,卻透過帳門,見她正在月下搗花。
月朗星稀,蟲鳴陣陣,她身姿婀娜、儀態萬千,瀑布般的青絲,在月下散發著淡淡的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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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自己的初華,便交與了她。
卻不想,卻不想……在溫存的最後,她忽地變成了……
慶王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掐斷了腦海中那最後的畫麵。
對他而言,前麵的所有一切,點點滴滴,都是如月華一般美好的回憶。
除了,她變成一條巨蛇的畫麵。
……
酒精讓少年有些敏感,也勾起了一絲傷感,傷感之下,秦源的那份調侃便顯得尤為刺耳。
但怒火隻是在眼中如流星般劃過,慶王還是很好地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
內心的咆哮,並沒有影響到他臉上的表情絲毫。
慶王向來討厭意氣用事,眼下不過是兩個少年喝酒聊笑話罷了,如果這也要計較,那豈非顯得自己心性狹隘、氣度狹小?
於是神情一轉,他淡淡道,“秦兄,這種事多半是以訛傳訛罷了,莫要聽信。”
秦源嚼著雞腿,又喝了口酒,說道,“其實這種事,也沒什麼的。我跟你說,在我們老家,也流傳著一個民間故事,說是一個叫許仙的人,跟一條叫白素貞的蛇精結了婚。”
慶王眸子微微一睜,忙問,“竟然也有此先例?”
“這先例可比慶王的精彩多了!”秦源笑了笑,說道,“如果慶王真的因為那件事導致不好女色了,我倒是想給他講講這故事,興許他聽完就能看淡了,看淡之後就又重振雄風了呢?”
“啊……那秦兄你要不……先跟我講講?”
“行,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秦源於是就著電視劇裡的記憶,給“王廣”講起了白娘子的故事。
這一講,就是小半個時辰。
慶王聽完,眼珠子烏黑發亮,如同窗外閃耀的星光。
原來如此!
許仙那條是蛇,自己那條……也是蛇啊!
小楚姑娘與白娘子一樣……她早已沒有妖的秉性,她甚至比人還善良……
小楚姑娘也法力高強,她收了妖息之後,甚至連蕭先生都沒能察覺。
小楚姑娘對自己也是一往情深,自己拔劍要殺她,她也不曾想過要害自己,隻是垂淚而去。
她……如今不知在何方?
這邊,秦源還在繼續總結。
“所以說,你看啊,妖精也分好壞的,隻要感情真,對身體沒什麼影響,然後天道允許的情況下……”
這時,他發現天突然亮了。
啊不對,這……這是什麼情況?
王廣兄弟的頭上,為什麼冒出這麼多星光?
看著慶王頭頂延綿不絕、燦若銀河的星光,秦源徹底震驚了。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不過隻是給他說了個故事罷了,他竟然會感激到這種程度?
完全不遜色於救命之恩的程度?
但是下一秒,他猛地醒悟了過來。
這特麼……王廣,不會就是慶王吧?
王廣……王廣……如果再加個“大”字,再反過來讀,我擦,就是慶王啊!
此時,兩個少年,一個在沉思,一個在懵逼。
對秦源而言,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王廣”頭上冒出那麼多星光,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眼前這人就是慶王的。
畢竟據他所知,慶王一直就隱居在慶王府內,隻是不願意見客而已,這也是大多數人所知道的消息。
話說回來,如果慶王的以假亂真之計,連秦源這樣的外圍人士都騙不過的話,那麼慶王身邊人的水準也太差了些。
但現在,他幾乎百分百可以確定,眼前這位就是慶王了。
如果不是慶王,他怎麼可能會在聽到故事之後,會產生如此強烈的感激情緒?
這也從側麵印證了,這個故事解開了他的心結。
啊等下……
秦源忽然想起自己方才,似乎和對方談論過對方的母親,並且又表達過……仰慕之情?
順便還嘲諷了下對方有心理陰影,導致不行了?
咕咚一聲,秦老藝術家咽了下口水。
親娘咧,很可能影響仕途啊。
啊呸,影響仕途還是小的,要是慶王回去越想越氣……
像這種情況,還能再搶救一下不?
穩了穩心神,他覺得應該可以的,畢竟慶王現在對自己感激滿滿,應當不會十動然殺吧?
這時,慶王已經從沉思中回過了神來。
持續了數年的心結豁然解開,壓抑在心中的羞恥一掃而空,不再背負莫名壓力的少年,眸子如星空一般清澈、明亮。
秦兄,當真是大利本王的妙人!
慶王舉起酒碗,衝秦源說道,“秦兄,此故事甚妙,我敬你一碗。”
秦源趕緊舉起酒碗,說道,“王兄喜歡聽,我可常說與你聽。在下還有好多類似的故事,例如人與鬼、人與狐等等,都是在我家鄉流傳甚廣的故事。”
慶王連連點頭,“好極,好極!秦兄儘管說來。”
叮咣一陣碰碗,兩個少年各飲杯中酒,然後相視一笑。
慶王當然不會想到自己已經暴露了,畢竟他是看不到星光的。
但是秦老藝術家也不會揭穿慶王的身份,畢竟他還要在假裝不知情的情況下,在“王廣”麵前不著痕跡地表達下自己對慶王殿下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的崇拜之情……也好扳回點印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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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秦源繼續講故事。
故事的名字叫倩女幽魂。
……
乾西宮內,兩個少年喝著酒,肆意地說話,肆意地大笑。
猶如,早已相識多年的老友。
第一百四十章不會把慶王帶偏吧?
一口燒雞一口酒,半部聊齋荒唐事。
化身說書人的秦源,又接連給慶王講了好幾個聊齋故事,從蛇妖到女鬼,又從女鬼到狐妖,慶王聽得津津有味,嘖嘖稱奇。
若是在尋常的世界,這些故事頂多隻能博人一笑、一歎,未必有多少人當真,但在這個有妖的世界,它們的可信度就很高了。
而老戲骨秦源的傾情演繹,又往往能達到讓書中情景曆曆在目之效。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慶王……他也是個草莽英雄,真實的經曆擺在那,那種共情自然更加濃鬱。
此時的慶王已深陷其中,時不時頷首沉思,又時不時會蔚然一歎。
但眼裡的光,卻是越發的明亮了。
“原來,這等事於坊間,亦為數不少。”
“妖若有情,那便不是妖,是妖人。”
“秦兄,你若遇到如此風情的妖精,當如何?”
秦源不敢答,也不敢設想,畢竟他沒慶王那種修為——事情辦著辦著,突然眼前的女子化身一條巨蟒,這種驚嚇他可受不了,哪怕是擁有仙氣培育的小蟒。
其實到這步倒也還好,但是隨著酒壇子見底,秦源開始講聊齋中花妖、鸚鵡妖之類比較“冷門”的妖精時,就發現慶王不太對了。
隻見他張大了嘴巴,眼裡炯炯有神地問道,“秦兄,花妖也可嗎?花……嗬嗬嗬……”
秦源頓時心裡咯噔一下,這廝興致盎然的是怎麼回事?
自己……不會把慶王帶偏了吧?
不是吧,自己隻是想解開他的心結而已,他不會開始覺得人和妖結合很正常吧?
嗎的,看這架勢,他好像還想打花和鸚鵡的主意?
完蛋鳥,感覺要闖禍!
這特麼要是把未來的監國太子甚至皇帝陛下忽悠成一個好妖之徒,一會草莽英雄一會兒亡靈騎士,甚至還來個辣手摧花……那清正司還要不要乾活了?
到時妖精遍地,他秦源豈不是天下一等一的大罪人?
想到這裡,秦老藝術家臉都黃了,趕緊說道,“王兄啊,這些都是民間傳說而已,隻是說在世俗之中,人與妖相戀並非十惡不赦,但是正常來講,咱……咱還是要遵循天道,人與人才是正經的,對吧?”
“人與妖便不正經了麼?”
“也不能說不正經,就是……對身體不好,也對修為不好。你看那些書生,跟妖精好上之後,大都沒有好下場不是?”
“也有好下場的啊。”
“你特麼……”
“嗬嗬!”慶王又苦笑一聲,“秦兄發什麼急,我不過是與你說笑而已。人與妖終難共存,這點本……公子還是知道的。”
秦源聽到這,總算鬆了口氣。
這貨能成為監國太子最強的競爭者之一,照道理不可能真的連這個都不懂吧?
但願自己是多慮了。
想了想,又對慶王說道,“王兄,你一直躲在朝蘭宮悶不悶啊?要是悶的話,兄弟改天請你去食樓走一圈如何?”
慶王微微一愣,隨後故作不知地說道,“食樓?”
“對,那可是好地方。”秦源嗬嗬一笑,終於進入了彩虹屁程序,“實話告訴你,我先前幫慶王辦了點事,他賞了我一座食樓!你說,慶王是不是夠意思?”
慶王當即嚴肅地點了點頭,“自然,他……這個人,聽說是很重情義二字的。”
咦,自己誇上自己了?
秦源咧了咧嘴,但還是繼續道,“所以啊,我也是最佩服他這點。以前江湖盛傳,慶王待人仁義寬厚,現在看來不假。嘖,這麼想想,還真希望他能做監國太子呢!”
慶王微微一笑,“是麼?那譽王難道不好麼?”
“譽王?滾他娘的球!”秦源黑臉道,“燕妃就是譽王的人,老子差點被燕妃害死,這事你也知道吧?你說,燕妃要害我,譽王會不知情?”
說到這,秦源狠狠地一拍桌子,說道,“老子今後跟譽王不共戴天!他要是做監國太子,老子天天畫圈圈詛咒他!”
“哈哈哈!”慶王不由大笑起來,“好,秦兄這般性情倒是與我很合,來來來,我敬你!”
慶王對自己身邊人有足夠的信任,他相信以手下的能力,絕不可能連一個宮裡的廝役太監都騙不過,讓他瞧出自己慶王的身份。
從這個角度而言,再加上秦源之前一直幫敏妃對抗譽王的舉動,他現在願意相信秦源說的是真話。
當然,他的判斷也沒錯,秦源說的大體上也的確是真話,畢竟他已經徹底得罪了譽王,不上慶王的船還能上誰的船?
隻是這一番過後,慶王再看秦源時的情緒,與之前有了變化。
正是少年時,誰不願得一可信賴的知己好友,肆意談笑、蕩儘風華?而秦源,便是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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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王心性自是沉穩,又生在帝王家,平日裡也無太多放肆的機會,但到底也是個少年,心底又何嘗不希望擁有普通少年郎那般的肆意與瀟灑?
既然碰上秦源這麼一個不正經的太監,不正經好友,他便決定今晚當縱情高飲,不負年華。
是夜,慶王大醉,宿於乾西宮,與秦源同榻而眠。
不過,第二天天未亮,他悄悄便回去了。
秦源在慶王回去後,才從鳳床上坐起來。
這小混蛋手腳不乾淨,睡著了還老往自己身上拱,嘴裡喊著“小楚姑娘”、“小楚姑娘”的。
特麼的,晦氣。
不過,自己昨晚也喝不少,應該……沒喊“昭妃娘娘”、“昭妃娘娘”吧?
不至於不至於,畢竟昭妃的麵都沒見過。
秦源下去咕咚咕咚喝了一通水,此時酒意已退,便坐在床上想問題。
慶王天天躲在朝蘭宮,到底是在躲誰呢?
六月十五保慶王……難不成他躲在宮裡,真是為了躲避追殺他的人?
不可能……還是不敢相信,有人敢在劍廟眼皮子底下動手。
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