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高歌有些後悔自己的安排部署,雖然是以有心算無心的偷襲,但是並沒有十成十的把握能夠在不驚動彆人的情況下製服眼前兩個值守。
如果是二小跟自己一起來,這個偵察兵一定有辦法悄無聲息地解決。
現在是常瀾跟自己一起,能不能搞得定真是在未知之中,不到萬不得已,高歌是真的不想殺人。
隻是再拖延下去,不一定還要有什麼變故。
高歌伸手輕輕搭在常瀾肩膀,“你左邊那個個子矮一些的,我來另一個,千萬彆弄出聲音。”
常瀾微微點頭,兩個人貓著腰,借著夜色靠近。
一名漢子對著大門邊上圍牆撒尿,一邊提褲子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這天也太t的冷了,哪t的像七月份的天氣啊,老張,咱倆出來多久了?”
左邊的漢子剛要回頭,一把鐵鉗子一樣的大手從背後掐住了他的下巴,這人還沒反應過來,以為是同伴和自己開玩笑,被捏疼了的漢子嘴中罵罵咧咧,“彆鬨了老張,你這破手摸完娘兒們的褲襠洗沒洗啊?”
沒得到同伴的回答,回應他的卻是喉嚨處被頂上的一處冰冷。
高歌壓低聲音,“彆動,敢嚷嚷,抹了你脖子!”
就在剛剛,常瀾見到其中一個值守去旁邊解手,借著他“嘩啦啦”的放水聲,他沒按照高歌的吩咐,直接衝到另一個漢子的背後,雙手極快的那人的下巴和腦袋,猛地一錯,就見到那漢子無聲的癱軟下來,被常瀾輕輕扶住,拉近了陰影裡。
一切動作行雲流水,看得高歌直咂巴嘴。
眼見另一個人就要回來,身邊沒有什麼利器的高歌從地上撿起了一個反光的東西就衝到那個值守的背後,待抵住來人的脖子之後,才發現手裡的東西根本抹不了人家的脖子,因為那是一把剛才兩人吃完飯隨手丟在一邊的湯勺。
常瀾也走了過來,飛快地奪下值守的槍,又把掛在腰上的一把砍刀拆了下來,遞給高歌。
高歌這才把頂在漢子喉嚨上的勺子換成真正有威脅的砍刀,看得那值守直苦著臉,估計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是被一把湯勺給繳了械。
“我問什麼,你答什麼,牙縫裡蹦出個‘不’字,你知道後果!”高歌沉聲威脅。
“明白明白……”漢子也沒囉唆,忙不迭地答應。
“裡麵有多少人?”
“二十多個,都有槍。”漢子不等高歌問,也知道對方想知道什麼。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們……我們……”
高歌手上的砍刀往上抬了抬,“嗯?”
“我們以前走私的,在三國交界那邊走動,倒騰點各國的違禁品……”漢子有點心虛。
“彆廢話,我問的是現在,走私需要這麼多槍麼!”
“後來……後來世道變了,我們就……走私人口和器官……”
“裡麵的女人和孩子是怎麼回事?”
“那些都是我們抓來的。”
在高歌和常瀾的逼問下,這個漢子像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他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原來這是一個專門在三國交界國境線從事走私的團夥,仲啟紀之後國界取消,所有商品可以任意互通,沒有了稅率之後,走私也賺不到多少油水,這夥人就開始從句麗國低價買女人販賣。
句麗國的女人吃苦耐勞,在仲啟紀之後,大多數年輕女孩子都選擇加入決策院管轄的城市,導致很多蓋亞主程序管轄之外的未規劃區自由人族群,男女比例嚴重失衡,所以喜歡買句麗國這樣性價比更高的女人來傳宗接代。
逐漸地,這個團夥販賣人口的行為被句麗國那邊的一些原住民打壓,直接發展成武力衝突。找不到貨源的團夥頭領失去威信,被手下那個叫孟老大的人火並,取而代之。並帶著剩下的人開始做一些人神共憤的事情——去非規劃區或者廢土城市搶人!
男人殺掉,取能用的器官,女人和孩子直接賣。
前幾天,這夥兒人準備偷襲之前經常跟他們做交易的一個自由人村屯,卻目睹了班夫蝶群襲擊這個人口有100多人的村子。
待班夫蝶散去之後,這夥人準備趁火打劫,到村子裡把屍體的四肢關節等還能用的人體器官帶走,卻被那些因蝴蝶叮咬變成行屍的村民襲擊,慌不擇路地逃到了微波站,就選擇先在這裡安頓下來。
“你們剛才說的當兵的是怎麼回事?”常瀾還在擔心常來。
“今天早上的時候,孟老大帶著我們一群人又出去打劫了一個山下的村子之後,卻迎麵遇到了幾個軍人,被抓的女人拚命求救,我們就跟那群當兵的激烈交火。他們人少,被我們包圍之後有一個兵因為掩護其他人突圍被抓了,現在和幾個小孩被關在西邊的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