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墨打開門,看著女兒保利穿著一身嶄新的女孩衣服和一個帥氣的大男孩站在門外,頓時呆立住,足足幾秒鐘之後,“利利,你在哪弄得衣服?這位是……”
就在這一瞬間,一直站在景年和保利身後的侯華,終於緩緩地走了出來。
她的目光緊緊鎖定在了前方那個因生活的重重磨難而顯得格外蒼老的身影——張墨身上。
隻見侯華不由自主地抬起一隻手捂住嘴巴,眼眶瞬間變得通紅,淚水在其中打轉。
"小墨,這麼久以來,你為何都不來找我呀!"侯華語帶哽咽,聲音微微顫抖著說道。
聽到這話,張墨整個人如同被定住一般,隻是呆呆地凝視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她的嘴唇不停地抖動著,仿佛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但卻又如鯁在喉,難以開口。
過了好一陣子,張墨那飽含深情與痛苦的雙眼之中,突然有兩顆碩大的淚珠如決堤之水般猛地湧出,順著臉頰滑落而下。
"華姐……你……你怎麼會找到這裡來呢?"張墨好不容易從喉嚨裡擠出這句話,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深深的感動。
此刻,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圍的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隻有這兩個曾經親密無間如今卻曆經滄桑的女人,就這般靜靜地站在門口,彼此相擁,痛哭流涕。
她們用眼淚宣泄著多年來積壓在心底的委屈、思念以及對命運無常的無奈。
“媽,咱們進屋吧,彆在門口站著了。”
保利也跟著媽媽和侯華一起掉了一陣子眼淚,才反應過來,幾個人還都站在室外的寒風裡。
得到女兒的提醒,張墨慌忙擦了擦眼淚,“快,快,進屋。”
她側著身子讓開房門,臉上掛著一絲略帶拘謹的笑容,將門外站著的那幾個人小心翼翼地引進了屋子。
然而,隨著這五六個人魚貫而入,原本就不大的房間瞬間變得越發狹窄起來,空氣似乎也因為人數的增多而變得有些凝滯。
張墨不自覺地搓了搓手,眼神中流露出更多的局促不安。一邊忙不迭地招呼著客人們坐下,一邊嘴裡不停地念叨著“快請坐,請坐!真是不好意思,我這家裡地方太小了,彆介意啊。”
在這間小小的屋子裡,一盞昏黃的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仿佛風中殘燭一般搖曳不定。
屋內的各式家具和擺設儘管已經陳舊且簡陋,但每一樣物品都被擦拭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那些簡單的桌椅床鋪等物件,雖然樣式過時,但擺放得井然有序,沒有絲毫雜亂之感。
從這些細節之中,可以輕易地感受到這個房間的主人即便身處經濟條件較為拮據的困境,依然保持著對生活積極向上的態度,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向往與期待。
整個房間彌漫著一種淡淡的、但又無比真實的家的溫馨氣息,讓初來乍到的侯華和高歌等人不禁為之動容。
“小墨,鵬傑呢?”
侯華拉著張墨的手,肩並肩的坐在一起。
“哦,你看我這記性,他還有一車貨要送,這個時間差不多也快回來了,利利,快聯係一下你爸,讓他順路買點兒菜,家裡來客人了。”
轉頭又跟幾人說,“一會兒就在家吃吧,咱們好好熱鬨熱鬨。”
侯華看著桌子上已經和好的麵,眼眶又泛起了紅,“小墨,我好多年沒吃你做的餡餅了,以前你總是做好再帶到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