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搭帳篷的物件,姚恩賜一臉的茫然。天色已晚,能看清楚什麼獵物?又何必夜晚來這裡露營,這是自己找罪受!
山上石頭比較多,有許多蟒蛇藏匿山林之中。離山比較近,也就知道它們的生活習性,碰見繞著走也就是了,隻要不去無故招惹,它們是不隨意攻擊人類的。不怕蟒蛇那是假話,反正感覺沒有太大的威脅。
滿山的樹木茂密而高大,其中還有多年生的灌木叢,彆說是蟒蛇和其他的動物有天然的藏匿條件,就是人在山林間行走,也是不容易被發現。
黃昏時分,開始搭建帳篷,牛大膽手腳麻利,看似非常有生活的樣子,乾起活計得心應手。弄幾棵雷擊倒的乾樹木做成框架,將草席子捆綁上去,地上又鋪了些乾柴草,一個簡易帳篷就搭建好了!
姚恩賜從小以讀書為本,可謂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乾活計也幫不上什麼忙,牛大膽也不計較,兩個人搭伴進山,隻好能者多勞。
瞧了瞧將黑的天色,我有些懵圈,說道“牛大哥也是我進山心切,天越來越黑,去哪裡打獵?黑咕隆咚的也看不清楚事物?”
“大兄弟這你就不懂了不是?彆垂頭喪氣的,振作精神,彆看來得晚些,指不定能碰上乾貨。你想想,就是這個時候,獵物該回窩的回窩了,該回洞的回洞了,沒準來個連窩端!那不就乾著了?彆說打隻大野豬啥的,就是弄十來隻的野兔子,你說不就來對了!不是誇海口,你牛大哥可是老獵手了!”牛大膽下意識的瞄了一眼姚恩賜帶來的老獵槍。
姚恩賜心想,老獵手?自己都沒有一支獵槍!先彆管這些,有這支老獵槍足矣!倘若每人分上三四隻野兔子,帶回去至少給家人能嘗嘗葷腥,想到這裡,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牛大膽倒是心態平和,席地而坐,摸過一個洋芋,又拿過酒葫蘆,一口燒酒一口洋芋的吃喝起來,牛大膽遞過一個洋芋,接著說道“過哪條河就脫哪雙鞋,到啥時候說啥話。遇事彆發愁,車到山前必有路!”
“唉!都不知道野兔子窩在什麼地方,哪來的路?還連窩端?總得有地方端去?”我直言不諱。
“大兄弟那野味一準能弄到手!到時候弄不著的話,咱倆還有臉回去?乾脆活埋在山裡算了。”牛大膽明顯說的酒話。
“活埋在山裡?我年紀輕輕的,還沒活夠呢!不是兄弟說你,這會你就想不開了?再說就算活埋,咱倆誰先埋誰?”姚恩賜刨根問底。
“大兄弟你懵圈了不是?你先埋我也行,你埋完了我,我再埋你,到時候咱倆相安無事,誰也不欠誰的人情。”牛大膽一頓胡侃。
“什麼意思?怎麼可能?我把你埋上了,你怎樣埋我?”姚恩賜問道。
“你不願意就算了,可彆問了,都快笨死了,埋完我,我就不能埋你了?從坑裡出來唄,還念過大書的人呢,這點事情都弄不懂?”牛大膽越說越離譜。
“牛大哥你是不是理不清個思路?真可笑,沒聽說過這活計還能換工!”聽了牛大膽的一席話,哭的想法都有。
“大兄弟不換就不換,你說的算,我知道你乾點活計費勁巴力的。”牛大膽的意識已經渾濁不清。
天剛眼擦黑,本想指望牛大膽給自己拿主意、壯膽子!誰曾想,剛到山上就喝得酩酊爛醉!
一時間心裡沒有主張,即使讀過好多書,可是先生並沒有教過如何在野外露營,如何在野外生存!一想起那連窩端的野兔子,的確具有誘惑力!仍然懷揣希望,說道“牛大哥咱們什麼時候去打獵?彆誤了正事。”
“打獵?打什麼……獵?黑燈瞎火的,不在帳篷好生的睡覺,你這個人急……脾氣,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牛大膽語無倫次。
“你忘記那連窩端的野兔子?要是弄幾隻野兔子回去不好嗎?隻顧喝酒,都忘記咱們乾嘛來了?不打獵,這夜黑風高的,又何必來找罪受?一會都被蚊子分餐了!”姚恩賜十分惱火,後悔把燒酒帶來,倘若不然哪有這樣的事情!
牛大膽哪裡聽得進去,隨即打起了鼾聲……
姚恩賜越想越氣,拿過裝水的葫蘆,往牛大膽臉上一頓倒水,牛大膽被驚醒,猛然坐起身來,嚷嚷道“下雨了,下雨了。”
“快起來吧!下什麼雨?哪裡下雨了?要想睡覺在家裡睡好不好,何必到山裡遭罪!”姚恩賜非常氣惱。
“大兄弟用水噴……我乾嘛?告訴你,我可沒喝多!大兄弟彆著急,急啥玩意,這就去山裡打獵。”牛大膽醒了三分酒意,扶著帳篷的框架站起身來,腳步踉蹌的往外走。這就是喝酒人的慣性思維,無論到什麼時候,從來不會承認自己喝醉這個事實!
“牛大哥還能行嗎?是你打野兔子?還是被野兔子打呀?”姚恩賜問道。
“打野兔子去,打野……兔子去,要麼來乾嘛?彆問那麼多,誰知道是誰打誰?”牛大膽說話舌頭僵硬。
姚恩賜儘管有些惱火,也沒辦法,畢竟一起搭伴進山,好歹也得遷就!離家10公裡的路程,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總不能無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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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給醉酒的牛大膽喚醒,姚恩賜不敢怠慢,背上老獵槍,提起提燈,在那個年代也就那個樣子,提燈也算奢侈物件,一般人家食用油都困難,到哪裡弄油點燈去!老太爺那會開油坊,年景好的時候,積攢下了兩大缸豆油,儘管有幾個年頭了,聞上去有一股難聞的蛤喇氣味,然而有的吃就算好人家,再說做燈油不成問題!
山裡風大,把提燈的火苗子吹的是左右搖晃,牛大膽從懷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自做的燈罩子,還彆說,有點遮擋物好了許多。
兩個人從山腳下漫無目的往山上走去,牛大膽不經常進山,姚恩賜心裡明白,那十來隻野兔子窩是腦補出來的,至於在山上的哪個角落,他根本就不知道,姚恩賜也是第一次打獵,隻好一臉茫然的跟著走。
山裡時不時傳來貓頭鷹淒涼的叫聲,貓頭鷹被人們認定為不祥之物,姚恩賜從小就對其反感,不由得打了個寒戰,特彆在這空曠的大山裡,聽見這種叫聲,感覺有些不吉利!唉!進山了,就不能講任何條件!
天空陰沉沉的,看不見一顆星鬥,稍時,山風呼嘯,細雨綿綿。惡劣的天氣給尋找獵物增加了困難,唯恐燈火被雨淋滅,隻好用衣袖遮擋。
牛大膽借酒壯膽,似乎對周圍的事物不太在意。也許是過度緊張導致的眼花,手裡的燈火忽忽閃閃,呈現出藍色火苗,令人感到非常詭異!心裡發怵,停下了腳步,說道“牛大哥咱們的蓑衣還在帳篷裡,這雨淋淋的天氣,衣服都被淋濕了,山風寒涼刺骨,要麼回帳篷去吧,實在不行就回家,改天再來山裡。”
“大兄弟你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打起退堂鼓?放心好了,跟牛大哥出來混就對了,我儘管鬥大字不識一籮筐,在小黑山村可是撈頭忙的主,哪家有紅白喜事,我都跑到頭裡,啥時候掉過鏈子?誰家結婚辦喜事就不提了,單說哪家有白事,我都去坐夜。鄉親們都稱呼我牛大膽,我有實力!哪能浪得虛名?”牛大膽顯擺道。
“牛大哥可不是麼,你膽子大心思縝密,要麼能跟你搭伴進山?怎麼也能給兄弟壯壯膽子。”姚恩賜極力奉承。話雖然這樣說,山裡漆黑一片,山風呼嘯,雨水拍打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還有瘮人的貓頭鷹的叫聲,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來時天色已晚,不管怎樣還能看清遠山近水,這會黑燈瞎火的一直向半山腰走,腳下燈影搖曳,能見度隻有巴掌大的一塊地方。天黑路滑,行走緩慢,還不知道哪股風將燈熄滅,那就更加寸步難行!
從南山坡一直往山上走,山裡的路在暗夜裡似乎沒有儘頭,走了好一會,彆說野兔子窩,連野兔子毛都沒看見一根!
牛大膽原本就是個強脾氣,有什麼事情不撞南牆不回頭,半葫蘆酒下肚,似乎聽不懂人類的語言,越是勸他回去,越是顯擺自己膽子大、有本事。唉!真是死要麵子活受罪。我簡直無奈至極!真想棄他而去!
雨水打濕了衣服、鞋子,褲子裹在腿上,猶如纏繞上了繩索,讓人步履維艱!牛大膽提著提燈走在前麵,我緊隨其後,儘管有些堵心,可是一想起即將到手的獵物,心裡好似有了盼頭!
暗夜在山間行走,隻覺得脊背發冷,猶如有一雙無形的大手隨時都能把自己拖進地獄。停下腳步問牛大膽要下酒葫蘆,“咕咚咚……”將半葫蘆酒一飲而儘,半葫蘆酒下肚,好似在雲中漫步,輕飄飄的感覺步入了仙境……
在家裡老太爺管得嚴厲,莫說喝半葫蘆酒,就是沾上一點酒氣也得過問,除非逢年過節賞個薄麵,但也不敢肆意妄為,畢竟還年輕,自覺得資曆尚淺!
牛大膽一看酒葫蘆見了底,心裡有些著急,說“大兄弟怎麼一口氣都喝光了?也沒給我留點?”
“留點?留什麼?你不是已經喝……半葫蘆了?就知道喝酒!不成大事!哪來的野兔子窩?你淨是糊弄人的話語!”姚恩賜酒後吐真言。
“唉!幸虧我多了個心眼子,自己帶點老燒鍋,要不沒的喝嘍!就是這個不如你那酒有力度,不好喝也行,總比涼水好得多!”牛大膽自我安慰。
姚恩賜一時間無言以對,隻能由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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