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東方天際的魚肚白剛剛淡去,生產隊裡上工的鐘聲就響了起來。
接連下了幾天雨,地裡的雜草和小苗一起成長,難怪生產隊長著急,倘若是草長高了,就得減產,到時候“分紅”時社員們就沒賬可算。那個年代耕田靠牛馬,鋤地靠鋤頭,還沒有發展到機械化耕田的時代,暫時也隻能是這個樣子。
儘管外婆家沒有按時上工的人,外婆也一樣早起,在農村住久了,早睡早起也養成了習慣,在農村生活也就這個樣子,要是起床太晚會被人家嘲笑,認為不是正經過日子人家。
外婆清早就在院子裡喂雞鴨,而後開始武劍,聽外婆說這把寶劍是曾外祖父傳給她的。
外婆武劍完畢,就收拾著做早飯,然後把飯熱到鍋裡,嘴裡念叨著“大嶺、小強這兩個外孫兒,昨夜晚沒在老江家住宿?”
礙於無法開脫,我也沒搭腔。小強有意裝睡,這會在床上兩眼緊閉,也不言語。著實沒有辦法解釋清楚。
我記得昨晚與僵屍搏鬥時手臂受了重傷,清晰記得手臂被叨了幾個大洞,而且兩個手臂都是有傷口,回來時傷口還往外滲著血跡。將兩個白色手帕都染得血淋淋的。這會不痛不癢的,我檢查了一下,並沒有傷痕。我有些好奇,一夜之間傷口痊愈了!
清晰記得彌勒佛主答應滿足我一個願望,大概我提的要求苛刻,隻是滿足了我眼前的事情,想想傷口好了也免去疼痛。
想起這些,不由得讓我想起來小銅佛像,我連忙打開櫃子瞧看,紅布包裹的銅佛像哪裡去了?是外婆進來過,拿走了?想問問外婆,可是看見老人家正在武劍,也隻好一會再說。
一時間我被弄得雲裡霧裡,趕緊叫醒小強,開門見山的問道“昨晚咱倆和江嵐去南河套子了?”
“去了吧,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好像去了,又好像沒怎麼去。反正不對勁,哪不對勁我也說不太好。仨人能乾那麼大一件事情?不可能!”小強含糊其辭的否定。
“快想想哪裡不對勁,什麼叫沒怎麼去?什麼叫乾不了那麼大一件事情?我手臂的傷口怎麼不見了?傷口愈合得再快也不可能一個晚上連疤痕都沒有了;再說小銅佛像是怎麼一回事?那光腦瓜的老頭是彌勒佛主現真身了?”一時間我徹底懵圈了,腦袋像灌滿了漿糊,感覺頭都大了。
“我不也受傷了嗎,沒你那麼嚴重。手臂被僵屍抓撓出好多道傷口,這不也痊愈了!我估計是小銅佛像變的老頭給咱們治好了傷口,要不叫僵屍黑獠牙叨的還不得狂犬病!對了!小銅佛像變成老頭,還把我變得與王心剛一樣帥氣!”小強摸了摸臉龐。
小強連忙跑到鏡子麵前,照了照感到非常失落,說道“這不跟原來一模一樣嗎?那老頭說有私欲就會變回原樣,哪個人沒有私欲啊,咱們不是佛,也不是神的,哪能清心寡欲。我感覺老頭是在騙人!”
“小強同學行了吧,你一點禮貌都沒有,一直稱呼人家老頭,人家能沒有想法?其實你不用改變模樣,長得挺帥氣。小銅佛我明明放在了櫃子裡,剛才瞧了一眼,根本就沒有啊!要不這又是一場夢而已,真的詮釋不通!”我摸了摸有些發脹的腦袋。
“咱們去南河套子了吧,夢你個頭啊!快問問小銅佛像是不是叫外婆拿走了。”小強有些著急,極力辯解道。
小強趕緊掀開櫃子,在櫃子裡翻找小銅佛像,找了半天,哪裡有什麼小銅佛像的蹤影。
我又瞧了瞧光滑的手臂,對了,看看衣服!記得回來時把破雨衣和滿身泥水的臟衣服都脫下來扔到了地上,再一看我衣服就在床角,而且乾乾淨淨的,屋子裡並沒找到那兩件雨衣。
看這些乾淨的衣服,斷定是虛幻一場!小強連忙跑到院子裡,看是不是外婆把雨衣給洗了,院子並沒有晾曬衣服。想想雨衣已經破爛不堪,也許被外婆扔掉了。小強摸了摸圓乎乎的腦袋說“唉!這大概又是一場噩夢?怎麼這麼真實呢?我看還是問問江嵐去吧。”
“問你個頭啊!還是好好的吃個早飯吧,昨夜晚你一直喊餓,趕緊補充食量吧,那些不靠譜的事情一會再說!”我說道。
“不靠譜?是咱們將兩個僵屍消滅掉,永絕後患,小青山的老鄉應該感謝咱們才是。就算不邀功請賞,咱們自己也是非常欣慰。”小強糾結道。
“小強同學自己欣慰就算完了,可彆聲張了,昨晚的事情多半是夢境一場。”我極力安慰。
“大嶺同學,昨晚的事情是夢境一場?這也太邪乎了吧?那兩個僵屍太難纏了,你險些沒犧牲,滿手臂的傷口,我現在感覺自己的傷口隱隱作痛,這些都是虛幻的!”小強瞪圓了眼睛。
跟小強匆忙的吃了點早飯,就去找江嵐,黃將軍老遠的就迎了出來,瞧了瞧黃將軍,身上的毛黃黃的,非常乾淨,再看看它的嘴巴,也沒有受傷的痕跡,這時大老黑也聞訊趕來,昨天外公打了兩隻山野雞,出門時我拿兩個雞腿塞在挎包裡,我拿出雞腿一犬一個,它倆叼著雞腿各自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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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嵐站在窗前,見我倆走進院子趕緊迎了出來,“大嶺哥、小強哥,你們還挺準時,去西山玩還挺積極”本來有好多問題想問問江嵐,看她饒有興致的樣子,簡直精神頭十足,也不像是經曆過什麼劫難,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噫了回去。
“這幾天因為換了環境,睡眠不佳,記憶力減退,什麼時候約的去山上玩?我全然忘記了。”小強問道。
“小強哥,這些你都忘記了,昨天傍晚時你們離開我家,咱們約的呀!”江嵐吃驚非小。
小強看了看我想張嘴說話,還想問什麼卻沒發出聲音,最好先彆說掃興的話,本來今天豔陽高照,大家心情非常好,就先去山上玩玩,改變一下糟糕的心情。
江嵐把我倆讓進了西屋,這是她的閨房,屋間不大,收拾的乾淨整潔,臥室是用木板子打製的隔斷,刷著淡黃色的油漆,玻璃窗戶上掛著白底粉花的花布窗簾,南北兩室分開,一改了東北一進門就看見一鋪大炕的格局,外間放著一頭廚式的條桌,上麵擺放著雪花膏、胭脂之類的化妝品,條幾上方的牆壁上掛著一麵大鏡子,把整個屋子的空間照的寬敞了許多,窗外柵欄裡的月季花芳香四溢,小屋滿是月季花的香氣,在當年的東北農村這也算是一溜的女兒家的閨房了,看來江家父母還是重視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