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些無辜的生命慘死在鄭發財手裡,夥伴們心痛不已,小強頓時火冒三丈,手持彈弓打碎了屋裡的一口老迫子缸。然後又瞄準了鄭發財的腦袋,這家夥儘管喝了酒,但是心知肚明,心想這些人不是好惹的主,光棍兒不吃眼前虧,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他如何害人的醜惡行徑……
小衙役在一旁忙碌不休,提筆在公卷之上刷刷點點記錄下了鄭發財的口供,這也免得公堂之上多費唇舌……
這時感覺心裡得到了些許的寬慰,小強的臉上愁苦的表情也舒展開來;黑蛋淡定如初的目光中增加了幾分信心。
押著鄭發財往外走,此刻馬虎、路通還戰在一處,恐怕一時半刻難分勝負,路通招式陰狠毒辣,馬虎見招拆招打得有來有往,看樣子兩個人的武功拳腳不相上下,倘若沒有人打擾大有一副酣戰三百回合的架勢。
倏地,牆外飛過來一支冷箭,直奔馬虎寬大的後脊梁,聽見身後有風聲,馬虎急忙回轉身躲閃,用手中的大刀駁打雕翎箭,就在這個檔口,路通趁勢逃跑,看得出來這個家夥武功的確高強,實打實的全是真功夫,抬腳越過高牆如履平地,雙腳落地時沒有半點聲響,如同一片落葉一般,可惜了這一身好功夫,心術不正用錯了地方!
隻見路通吹聲口哨,棗紅馬便“噅噅”叫了起來,它心中說,主人我在這裡藏匿著!路通聽見愛馬的叫聲,徑直奔了過去,解開係在樹上的韁繩,跨上坐騎,一溜煙似的消失在大路的儘頭……
這時大家都傻了眼,將路通的棗紅馬拴在牆外,無意之中反倒助紂為虐,給他的逃跑了有利的條件,令大家始料未及,小強氣的直拍腿,說道“唉!這事弄的,這可怎麼是好啊,萬萬沒想到,竟然給老狐狸牽馬墜蹬?老狐狸心裡指不定多得意呢!得了便宜,心裡可能還在罵,這兩個傻瓜,腦袋叫驢踢了,活該當孝子賢孫!”
“誰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複雜,原本想將他的馬藏匿起來,不讓他逃跑,反而這樣給他逃跑了便利,大意失荊州啊!”黑蛋自責不已。
“現在說什麼也是為時已晚,還是追趕吧,不管怎麼樣也不能讓老狐狸逃跑,這種道貌岸然、罪大惡極、惡貫滿盈的家夥,竟然混到皇上身邊。”我氣憤至極。
正是城南,他選擇這裡當製造“丹藥”的黑窩點,也是有一定道理,這條老狐狸狡猾至極,一旦逃脫,一定是對所犯下的罪行矢口否認,倚仗自己是皇上身邊的紅人,禦前一等帶刀侍衛,官居正三品。沒有確鑿證據,誰也不敢妄下斷言,指認他是始作俑者!他會反咬一口,說你栽贓陷害、誣陷好人!
假如“丹藥”煉製成功,給皇上獻上,皇上不知道內情,可能會如獲至寶?想想那些發黴變質臭烘烘的東西,簡直令人作嘔!服用這種所謂“丹藥”,能延年益壽?不中毒才怪呢!
馬虎武功非凡、技藝精湛,隻是遭受了路通爪牙的暗算,他不敢怠慢跳過高牆追趕,可是隻是差一步,眼看著老狐狸逃之夭夭,連忙跨上坐騎追趕而去……
這個時候,路通猶如漏網之魚,玩命的跑!知道被捉住一準沒好!估計也夠馬虎追一陣子的。
黑蛋瞧著大路上飛起的塵土望而興歎,說道“唉!這條老狐狸逃跑了,可憐這些枉死的冤魂,看來這一切早有安排,隻是人們卻蒙在鼓裡,趕緊帶上鄭發財趕往京師。”
“黑蛋哥有所不妥,到達京師路途遙遠,鄭發財又是個壯年漢子,沒有木龍囚車,假如半路逃脫,豈不是白廢功夫?”我說道。
“唉!大嶺兄弟,你想想由此說來隻能放在卜寧衙門,弄個木龍囚車?沒有副都統的允許,也就是得有官府的認可才行,要麼咱們豈能動用那個物件。”黑蛋考慮全麵。
“黑蛋哥就這麼辦,隻好將鄭發財放到卜寧衙門,交給都統將他收監關押。”我說道。
“二夫人鄭香看來這些年銀子沒少弄,他不得花錢將他弟弟買出來呀,到時候還不得說鄭發財越獄逃跑了?一看副都統就不地道,對路通有三分袒護,他能留著鄭發財這個人證?巴不得跑了呢?”小強憂慮再三。
“畢竟是偌大的衙門,儘管都統對這件事情持消極態度,不也幫助全城搜查了?他是一方父母官官,在他地界出了這麼大的命案,他自然難逃乾係。說不準,還得保護人證物證呢!”黑蛋推理試分析。
“黑蛋哥,仔細品味也是啊,可得告訴小衙役保護好今晚記錄的案宗、嫌疑人口供無比重要。”小強說道。
“小強兄弟,你想想啊,假如記錄的案宗丟失,小衙役的飯碗子就保不住了,說不準,他自己就得好好保護呢!”黑蛋說得頭頭是道。
“黑蛋哥,這麼說我就放心多了,小強的疑問也是我的疑問,抓緊將鄭發財送到衙門,正好有小衙役在,到時候咱們也不用多費唇舌。”我接過話茬。
“事情宜早不宜遲,看來隻憑馬虎一人難以捉住路通,趕緊請求副都統派兵支援。”黑蛋焦急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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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些吧,都是有鄭發財拖累,沒有跟上馬仁兄,就咱們幾個助他一臂之力沒問題啊!”我說道。
“總也得懇求副都統出兵,不能讓他坐山觀虎鬥,落得清靜。”黑蛋心有城府。
“黑蛋哥聽你的,還是快走吧。”我心急如焚。
大家托過喝的酒氣熏天,如同死豬一般的鄭發財,這個家夥儘管喝了酒,但是心裡十分清楚,哪肯跟著一同去京師,叫喚得比豬都難聽。這時裡長聞詢趕來,當裡長的,雖說拿著朝廷俸祿,也是實屬不易,堪比一隻捉鼠的老貓,時刻保持警惕性,睡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裡長協助大家將鄭發財弄到了卜寧衙門,這時裡長的活計也不算完,儘管平時大多時間,隻管些增糧納稅的事情,可是在他管轄區域內發生了這麼大一起人命案件,裡長嚇壞了,儘管沒有審判刑事案件的權利,可是身為裡長,總有管理、舉報的職責,這些彆說將來皇上如何處置,就是副都統這一關也難過!
副都統也是同樣驚駭不已,一見在自己的管轄區域內,發生重大凶殺案,驚得瞠目結舌,嚇得臉都綠了,一旦皇上知曉,肯定烏紗帽保不住!於是拿著裡長當了出氣筒,一頓大吼大叫,裡長自知理虧,無論副都統怎麼發火,隻能如鴨子聽雷一般,悶不做聲!
裡長挨了訓斥,也是憋氣帶窩火,裡長是何許人也!儘管不是富甲一方的大財主,也是一方“地頭蛇”,是個家境殷實的主!哪能受得了這般氣,於是捉過鄭發財一頓拳打腳踢,來泄憤。
副都統一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說道“怎麼著?你想將人證打死不成?是不是除了路通之外,你也是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