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三年級的變化除了這些以外,還有許多許多。就比如說,新的教材的出現讓他感到很意外。
這些新教材相比原先的教材要更難、更加複雜。
仔細看著手裡堆滿桌子的各種各樣的教材,陳鈞才選擇把重要的書帶回家,剩下的要是以後有機會的話再看看。抱著這樣的想法,陳鈞才抽出了語數英三本教科書和與其配套的練習冊。將它們連同文具盒以及作業本一起放入了書包中。做完這些工作之後,就可以在教室等待第二趟校車了。
說到第二趟校車,陳鈞才明白學校的八輛校車要分彆運送來自十六個村的學生,分成兩趟,再正常不過了。
看向第一趟車的同學都在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聲中離開的樣子,坐在座位上的陳鈞才心裡很是不悅。
但是,轉念一想,隻有在這個時候,陳鈞才才能從圖畫本的束縛中解脫,真正從圖畫本裡跳出來,直麵其他的同學。
嗯,那個叫許博洋的,不在這裡。
陳鈞才本想寫作業的,可看向正在值日的大家高興地聊天之時,臉上又不自覺地浮現出一抹笑容。
可班上的人都還沒認全,每天的課間也沒有時間,和許博洋在一塊畫畫或許也不是一件壞事嘛。畢竟相比去一個一個結交新朋友,埋頭畫畫似乎更加輕鬆。
但是,但是在成功地交到朋友,尤其是交到了呂雪這樣的美少女和沈全振這樣的仗義帥哥之後,成就感尤為強烈。這種成就感的存在,也是無形中激勵自己要交到更多的朋友。
在埋頭畫畫的輕鬆,以及結交新朋友的成就感之中,陳鈞才想到了一個自認為兩全其美的方法利用課間操和放學過後的時間來結交新的朋友,下課的時間用來埋頭畫畫。
當然,除了結交新朋友之外,努力加深之前朋友的關係也是很重要的。在一起值日的過程中相互幫襯,那該有多麼美好啊,嘿嘿。
可是,美好的幻想終究與現實不同。儘管在和大家值日的過程之中,大家都對自己挺好的,但陳鈞才總是覺得自己少做了些什麼,導致他的兩個朋友對他的態度不冷不熱,倒是孫茂桐一直很熱情。
看到和自己一個村的孫茂桐這般熱情地對待自己,那麼另一個和自己同村的女孩,又會怎麼對待自己呢?
想著這些,陳鈞才背上書包,和孫茂桐一起去教學樓東邊的小操場(其實是校車的停車場)上站排等待校車的到來。
或許自己生來就是如此吧,茂桐或許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孫茂桐高興地和其他班上的人聊天,沒有理會緘默著的自己。
陳鈞才也沒放在心上,畢竟經常說話的感覺,遠比不上一句話不說來得舒適。簡而言之,就是懶到話都不想說,亦或是疑惑自己究竟該說什麼話而作出自己不善言語的偽裝。
電視上說,那些不經常說話的人,內心的心理活動往往要比經常說話的人更加活躍,所以那些話少的人,因為思想活躍而更適合成為作家,思想家,哲學家一類的人。
想到這,陳鈞才一臉喜悅,扭頭看向自己身後的樊藝慧。這個女孩給人一種淡漠,疏離的感覺。或許,她也和自己一樣吧。
不,並不一樣。這個女孩……
陳鈞才看著麵前的女孩,愣地出了神,這個時候陳鈞才才明白,這個女孩與自己真正不同的地方她看起來很高冷,但這種氣質所在的地方,就是美麗動人的象征。反而自己長得一般,站在樊藝慧的旁邊,感覺自己都黯然失色了。
沒想到,這才過去兩年,她就已經很不一樣了。相信她也不願意和自己這種陰沉的人在一塊玩吧……
女孩在此刻,與凝視著自己的男孩四目相對,像是受到驚嚇的小動物一般錯開他的目光。
“你,你要乾嘛?”
“沒什麼。”
樊藝慧佯裝平靜,實則心裡很是慌亂。她不知道為什麼平日裡十分平靜的男孩在這一刻以這種陌生的眼神看著自己。
氣氛一度像是被凍結了一般靜謐。這個時候的陳鈞才,此刻已經打退堂鼓了,他想女生真是難相處啊。今後如果可以的話,還是想辦法增強自己吧。這樣的話,再難交到的女生也會成為異性朋友,甚至會成為……如同自己爸爸媽媽之間的關係的存在。
“哎,今天我家裡沒有人來接我……要不你陪我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