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醫院格外安靜,隻有護士站傳來輕微的談話聲。
守在白初薇病房外的兩名警察正在低聲交談,忽然聽見房內傳來一聲悶響。
"怎麼回事?"其中一人警覺地站起來。
他們推開門,借著月光看見白初薇倒在地上,手腕上鮮血直流。床頭櫃的玻璃杯碎了一地,鋒利的碎片散落在血泊中。
"快叫醫生!"一名警察衝出去呼救,另一名則迅速按住白初薇的傷口止血。
很快,急救人員趕到,將白初薇送進搶救室。林隊長接到通知後立即趕來,商硯辰和葉暖陽也聞訊而至。
"怎麼會這樣?"葉暖陽看著搶救室的燈光,"不是有人看守嗎?"
"她趁換班的空檔"一名警察愧疚地低下頭,"我們沒想到她會用玻璃杯"
林隊長沉著臉沒說話,隻是掏出手機打了幾個電話。
半小時後,醫生走出來"病人暫時脫離危險了。"
眾人鬆了口氣。
"不過"醫生頓了頓,"她留下了這個。"
那是一張沾著血跡的紙條,上麵歪歪扭扭地寫著幾行字
"我認輸了。所有的事,我都會說。但我要見商硯辰,隻見他一個人。"
商硯辰看完,抬頭道"我去。"
"不行!"葉暖陽和林隊長同時說道。
"太危險了。"林隊長說,"她這種狀態很不穩定。"
"但這可能是我們最後的機會。"商硯辰說,"她既然想坦白,就一定有重要的事要說。"
幾人爭執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同意讓商硯辰見白初薇,但要采取嚴密防範措施。
清晨時分,白初薇轉入特護病房,手腕和床欄都綁上了軟約束帶。
商硯辰走進房間時,她正望著窗外發呆。聽見腳步聲,她緩緩轉過頭來。
"你來了。"她的聲音很輕,與往日的咄咄逼人判若兩人。
商硯辰在病床旁坐下"有什麼想說的?"
白初薇看著天花板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你恨我嗎?"
"你覺得呢?"
"應該恨吧。"她自顧自地說,"畢竟我害死了你妹妹,還想毀掉你的公司。"
她停頓了一下,又道"其實一開始,我沒想過要她的命。"
商硯辰沒說話,等她繼續。
"那天,她來診所找證據。"白初薇回憶道,"我發現後本想跟她談判。但她說"
"說什麼?"
"她說我們白家做的事,就是在謀財害命。"白初薇苦笑,"她說要把所有證據都交給警方,要讓白家付出代價。"
"然後你就決定殺她?"商硯辰的聲音有些發抖。
白初薇搖頭"不,是她說了一句話,刺激到我。"
"什麼話?"
"她說"就算你們現在殺了我,該來的還是會來。因為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商硯辰心頭一震。這確實是小柔會說的話。
"我當時氣瘋了。"白初薇繼續道,"覺得她太狂妄,太目中無人。所以"
"所以你讓人動了她的車?"
"對。但我沒想到"白初薇閉上眼睛,"她竟然真的做好了準備。這七年來,她留下的證據一直在等著我們。"
病房裡安靜了一會兒。
"你知道嗎?"白初薇突然說,"其實我一直很羨慕她。"
商硯辰愣住了"羨慕?"
"是啊。"白初薇的眼中泛起淚光,"她有那麼好的哥哥,那麼單純的信念。而我"
她的聲音哽咽了"從小到大,我都活在白家的陰影裡。想要父親的認可,就必須不擇手段。久而久之,連我自己都忘了,當初學醫到底是為了什麼。"
商硯辰看著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女人,此刻卻像個迷路的孩子。
"樂樂的事"白初薇繼續道,"我很抱歉。我知道道歉無法彌補,但我還是要說。"
"為什麼要那麼做?"
"我瘋了。"白初薇自嘲地笑笑,"看著你們商家蒸蒸日上,而我們白家卻在走下坡路。我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