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便動手吧!”
“皋陶,你若不能行刑,便交給我天庭親自動手!”
陸吾嘴角微微揚起,朝著皋陶看了過去,目光之中閃過了絲絲寒芒。
他等待這麼長時間,皆是給玄都麵子。
可不是說他在意這個人族皋陶,也不是說他在意陸沉之言。
“開始吧!”
玄都也微微點頭,臉上並沒有什麼喜怒哀樂。
就連彩衣,都不著急收回九天息壤構築的水道,而是饒有興致的看向了鯀。
她有些詫異,這麼一個罪大惡極的家夥,這個時候竟然生出了幾分悲壯之意。
“道友走好!”
此刻,站在陸沉身邊的申公豹似乎心有感慨,不由的朝著鯀傳音送行。
好歹他與對方相識一場,心中多少有點愧疚之意。
自己之前若是不現身阻攔陸沉勸說,事情會不會有所改變?
“人帝法旨!”
“鯀私盜息壤……”
皋陶臉色嚴肅,重新念誦了一遍堯舜兩位人帝法旨。
隨後,其手臂抬起,抽出刑刀,徑直朝著鯀的脖頸斬去。
刀光閃動!
鯀死墜崖!
直入大河!
天空異象顯化,細雨而落,似有悲鳴之音自山下響起。
鯀的妻子,其部落之人,匆匆而來,卻遲遲無法登山。
似乎見證了行刑一幕,已是悲痛欲絕。
“吼!”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嘶吼,突然自羽山之下的大河之中響起。
這令陸沉一愣,急忙上前。
鯀體內神魂而出,似乎承受玄妙之力壓製,又似心有無上執念影響,令其演化一條龐大怪魚,在大河之上發出了陣陣嘶吼。
那大魚周身,神力波動異常驚人,似有控水之能。
對方身形一晃,四周立即升起一道道巨浪,欲逆流而上,與水之大勢抗衡一般。
“魂化凶獸?”
哪怕作為地府之人,陸沉都有些震驚。
人死魂出,演化厲鬼的事情時常發生。
可如今,這鯀之神魂直接演化凶獸,甚是怪異。
本來,他還想著引這鯀之神魂入地府。
哪怕不能令其踏入輪回,也可以給這家夥謀取一份差事,令其積累陰德,償還因果。
現在,他也有些頭疼。
難道,真的應證了那句鯀死而化魚,作亂數十載?
“哼!”
“既天帝下達法旨,令你永世不得超生,豈能由你演化成凶?”
“今日,便當讓你魂飛魄散,徹底泯滅!”
“雲聚!”
“雷凝!”
陸吾目光一凝,直接飛身而起,周身威勢瞬間席卷了整片天空。
厚厚的烏雲開始急速的彙聚,一道道雷芒不斷的溢出。
那狂暴的雷霆威壓,已經朝著下方大河之上的怪魚籠罩而去。
這令陸沉目光急速的閃動了起來。
天空雷霆,當為神罰。
天雷滾滾,威勢異常,一旦落下,這鯀必是魂飛魄散,甚至連那屍身也未必能存留下來。
想到這,陸沉再次上前踏出了一步。
“小子,你剛剛得罪了彩衣仙子,又要乾什麼?”
“莫不是打算扛神罰天雷?”
“你……你這是作死啊!”
申公豹臉色微微一變,極為詫異的看向了陸沉,朝著對方連連傳音。
這小子,不會仗著所謂的臨時監斬官的身份,要與陸吾掰手腕吧?
雖然那昊天,在聖人道統弟子眼中,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但人家終究是道祖親自冊封的天帝。
對方指派陸吾而來,本就是代表了天庭顏麵。
這陸沉此時上前,可就不是三兩句話能夠解決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