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清的身上多是擦傷,脫下衣褲,看得到摸得著的地方,她都自己塗抹了藥膏。
至於後背個彆地方,她的手雖然能伸過去,因看不到,所以精準不了傷口位置。
不過無所謂了,她擴大範圍,多少也能塗抹到一點。
上完藥,白清清換了一件寬鬆的兩件套。
想著那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氛圍,她也不想出去了,便坐在長桌前想著事。
如今她需要養傷,兩天內非要事,她是不會出門的。
等養好傷後,她不可能還待在家裡混著,也就是說那時必須找份能賺到錢的工作才行。
她那十塊錢債務,雖說隻用掉兩塊錢,剩了八塊,她也不想現在就還給顧哲。
這八塊錢,如今是她的全部身家。
在沒有賺到錢的前提下,這八塊錢,是她的底氣,也是起始資金。
現在是1974年,距離恢複高考還有三年,距離改革開放還有四年。
而這三年內,她不想招人非議,除開下地乾農活賺工分,就隻能另尋他路了。
當小學老師,已知目前老師人數足夠,不招。
縣文工團,倒是一直在招人,但要求高,必須要能唱會跳,還要樣貌秀麗。
白清清看著大紅圓鏡子中的自己,因為落水死過一次,在她看來,氣色並不好看,白裡透綠。
好在她五官精致,即便生了兩個孩子,也隻有二十三歲,身材更是像沒生過孩子一樣。
而年輕的身體隻用休養幾天就能養好,到時候有血色了,顏值也能恢複頂峰。
所以樣貌是通過了,白清清當即站起身,劈了個叉。
在屁股離地麵還有一手高的地方,皺著眉收住腳了。
她揉著大腿根部,心想這具身體雖然年輕,但柔韌性還是差得遠呢,一點也不柔軟靈活。
難怪上午會在顧哲那裡吃虧,反抗不了一點,原來身體素質也是這麼差的。
還有,她簡直瘋了,跳舞這種細致活,是她這種五大三粗的人能做的嗎?
至於怎麼賺錢,等她去了縣城裡轉一圈,她不信就找不到合適的工作。
這麼想了一會,她感覺有些困意,便走到床邊,脫了鞋子上去睡覺了。
“咚咚咚……”
白清清是被一陣敲門聲給驚醒的。
醒來的時候腦瓜子是懵的。
直到看到頭上的木頭房梁,黑瓦房頂,這才反應過來身處何地。
下床,白清清麵帶疑惑的看著房門。
走過去打開,門前站著一個瘦弱的身影,正是顧尚。
“你來做什麼?”
顧尚的身高僅到她的腰部,此時板著小臉,麵無表情,看不出什麼來。
也是在她的注視下,顧尚的嘴巴張開了,一板一眼道
“媽媽,這是我抄寫的《三字經》,您看看,對不起媽媽,我不應該咬您,我知道錯了,請您原諒我。”
小崽子叭叭完,還鞠了個躬,流程很到位。
“好,我原諒你了。”
白清清接過信紙,看著上麵整齊劃一的字,皺著眉頭說道,心底微微發沉。
這小崽子是怎麼回事?
一點都不像這個年紀該有的幼稚嬌憨,跟軟糯單純的姐姐顧欣完全是天差地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