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了一小塊牛肉,裴堯的叉子緩緩的插進了肉中,汁水漫了出來,沾了沾黑椒汁,焦紅的肉舉到了陸柒眼前。
陸柒頭皮都麻了,脫口而出“不是想跟你結婚!”
擔半空中的叉子微微一頓,裴堯眯起了眸子,特危險的感覺,收起了笑意“想好了再說話。”
陸柒大腦一白,總有一種在被他當特種兵時審犯人的感覺,迷糊了“想跟你結婚?”
用的問句。
徹底沒心情了,裴堯手一丟,貼到唇邊的肉塊直接撂在了盤子裡。
拿不準這人什麼態度,陸柒欲哭無淚,組織了好半天語言,終於開口跟他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著急結婚,我”
就這樣,陸柒把當時進店前後的事給裴堯理了一遍,交代得特老實。
這人不動聲色的聽著,直到陸柒講完了五分鐘,才緩緩開口問了一句“所以是著急,還是不著急?”
啊!要瘋了。
陸柒手指緊緊捏著橙汁的杯子,強迫自己大腦保持清醒理智,有條不紊。
“裴堯,你彆生氣。我知道現在談婚論嫁太早了,我更沒有什麼逼婚的意思。就想跟你就這麼一直好好的,隻是腦子一發熱”
雖說在儘量保持自己的正常邏輯,但說實話,陸柒都覺著解釋得牽強。
她就是動過要跟他結婚的念頭,怎麼狡辯都有點蒼白,也不知道這人信不信。
她知道像裴堯這樣的人,現在才二十四,哪能定下來。
先不說他事業正風生水起的時候,就說他家的背景。
聽他提過了,a國首長爺爺。
他要是結婚,她這麼一個失憶、加上身份不明的人,根本帶不回去。
京市身份最顯赫的太子爺,哪怕脫離了家中的背景,自己在外麵成立他的商業帝國,仍舊免不了那些人情世故。
雖然陸柒是短暫的阿聯酋人,受的思想比較開放,威廉王子也能娶平民凱特。
但是她會學、會看。
明白的,京圈的世界不是隨性而為,更何況威廉娶凱特不知道經曆了多少。
有點憋屈的說了好半天,那人就這麼靜靜的聽她說,直到看她快急哭了。
忽地,打斷了她的話“好了,我凶你了嗎?”
這話一說,陸柒更委屈了,眼眶裡眼淚都滿了出來,她明明不愛哭的,偏受這人波動總是忍不住。
見狀,裴堯倏然將她拉了過來,抱大腿上坐著“還真要哭啊?來抱抱,不難過。都沒聽我說話,哭什麼?”
“你怎麼沒凶我?你也沒有要跟我說話的意思!”陸柒埋他懷裡,索性直接哭了,嘴裡特抱怨。
她吧,總是做手術醫生帶出的毛病,在手術台上絕對保持冷靜,一下手術台,神經一鬆反而容易情緒爆發。
所以,這人越哄,她反而越上頭,哭得帶勁。
偏她哭,他是一點都舍不得,越哄。
惡性循環,半小時了。直到這人哄著,好氣又好笑的“我說不娶你了嗎?就哭。”
陸柒眼淚乾了乾,不說話。
這會兒說話感覺好像她在騙婚,靠眼淚騙的。
歎了口氣,裴堯有點無奈,捏著她的肩“知道我在生氣什麼嗎?”
“不知道。”陸柒眨了眨眼睛。
難道不是因為她想跟他結婚?
裴堯掰過她的臉,抬起她的腦袋,視線不落的望著她。
眼睛腫腫的,剛洗的澡,臉蛋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