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雨轉了一圈,沒人可問,索性回來。
“老婆婆,良材鎮還有多遠?”
“往前再行一個時辰。”老太太拿木棍指了指,目光挪到凍雨身上,打量一番,“我瞧你有個二十了,還算安全。”
凍雨便順嘴問了一句“您口中的小年輕是幾歲?”
“十五或往下,危險。”老太太抬手指了指琴棋與吉祥,又指了指前頭車廂,“那命根子是齊根整個切下,慘呐,慘呐。”
聽得車內的陸炎策打了個哆嗦。
“老婆婆,您這是唬人的吧?”凍雨又問一句。
“唬人作甚?”
老太太搖搖頭,顫顫巍巍地走了。
幾人回到車上,兩輛馬車複又行駛。
陸炎策望一眼周圍村落,總感覺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們,迅速甩下了窗簾。
“老五,那老婆婆所言是誆人的吧?照她那麼說,我十二歲正是危險的年紀,衝喜新娘才及笄,也危險。”
莫名其妙地,卻又不得不教人害怕。
陸承珝沒理會。
陸炎策隻好與蘇心瑜說話“你那丫鬟幾歲?”
“與我同歲。”
蘇心瑜心裡也發毛。
外頭群山環繞,卻瞧著暗沉,莫名讓人心生懼意。
陸炎策輕聲嘀咕“吉祥也與你們同歲,那老婆婆一眼就瞧出我們四個危險。”老嗓音拔高了幾個度,“老五,你倒是說句話。”
“不讓你們跟,非要跟。”
陸承珝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坐去後頭榻上,閒閒往側邊一靠,單手撐著麵頰,閉眼歇息。
留下車廂前頭的陸炎策與蘇心瑜大眼瞪小眼。
馬車速度快。
隻大半個時辰,便抵達良材鎮。
“公子,良材鎮到了。”凍雨喊了一聲。
蘇心瑜指尖挑開窗簾瞧了眼,不遠處的大木架子上確實寫了良材鎮三個字。
“去鎮上。”陸承珝淡淡吩咐。
“是。”
馬車複又行駛。
一刻多鐘後,順利到了良材鎮上。
到底是鎮上,比之方才幾個村落熱鬨不少,來往的行人商販也算絡繹不絕。
陸炎策適才被唬到的神情消散些許“我就說那老婆婆是嚇唬人的,看她臉上的皺紋就知道。”
話音甫落,前頭傳來一道淒厲的哭喊。
聽聲音是少年變聲期的那種叫喊聲,衝破天際,淒慘無比。
蘇心瑜與陸炎策對視一眼,從左右兩個車窗各自探出頭往外看。
隻見街頭有個少年蹣跚著走來。
褲子上全是血。
“救救我,你們誰能救救我?”
少年捂著褲前襠部,仍有血從他指縫滲出。
瞧得陸炎策麵色煞白。
他轉身坐好,雙腿並攏,坐在角落動也不敢動。
蘇心瑜急忙去抓了陸承珝的手臂“夫君,真的發生老婆婆所說的案子了。”
“下車。”陸承珝俊眉一蹙。
兩輛馬車停下。
他們往少年行去時,那少年已經暈厥在地,已有人將他圍起。
“怎麼又有這樣的事端?”有人擰眉歎息。
寒風問“此等事端已有幾起?”
“一兩個月一次罷。”那人回答,“有時候多些。”
蘇心瑜俯身看少年,黛眉緊蹙“傷口若不處理,會失血過多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