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蘇心瑜與陸炎策一個勁地往裴行舟身後躲。
“不怕不怕,小舅在。”
裴行舟轉眸沉了聲“陸二,你與賀家女之間有問題,也不必口出此等妄言來嚇唬這兩小的吧?”
陸修遠“我所言是事實。”
“胡說,人怎麼可能塞到壇子裡?”
裴行舟嗓音越來越沉。
陸修遠喃喃低語“那壇口頗大,再則她是胳膊與大腿都被整個砍去,軀體輕鬆就能塞進壇子。我就是因為看到如此慘狀,再加若不是我提出要與她雙宿雙飛,她又怎會慘遭厄運?”
如此一來,他隻盼能遁入空門贖罪。
哪裡想到寺廟住了半年了,方丈住持說他紅塵未了,還不能削發為僧。
陸承珝清冷出聲“那女子麵容你可看清?”
“雖說蓬頭垢麵,但我捋開她的發絲瞧過,確實是賀夢菲無疑。”陸修遠肯定。
蘇心瑜在裴行舟身後探出個頭來“她難道不會說話嗎?”
陸炎策也在裴行舟另一側探出個腦袋“對啊,她告訴你她就是賀家女麼?”
“她的舌頭被拔,無法說話,一個勁地落淚。”
陸修遠說到這裡,眼角已然掛上了淚珠。
“事有蹊蹺。”陸承珝淡聲。
蘇心瑜膽子大了些。
陸二公子所言隻是他嘴巴講講,聽著可怕,但此刻他們身處寺廟外。
再則還有裴行舟與陸承珝在呢。
念及此,她往前走了幾步“三日前我們在太子府見過她,今日來此便是與她約好一道來的。你所見的女子許是旁人使壞,並不是她。”
陸修遠搖首“不,連同壇子送來的,還有她的親筆信,字跡確實是她的。”
“手腳都被砍,她的親筆信又如何而來,即便是手被砍之前書寫,何人故意將壇子送來?又是誰人砍了她的手腳?”陸承珝提出疑點,“老二,你當初就不想想?”
“我想那麼多作甚?最心愛的女人成了那等樣子,沒幾個時辰後,她就在我眼前咽了氣。我還能怎麼想?”
更何況,家裡人不允許他與賀夢菲在一起。
他懷疑是家裡人所為,好讓他徹底死心。
最大可能是父親。
是父母不同意他與賀夢菲在一起,是父母讓他娶了個他不喜歡的女子。
若是父親所為,他難道去京兆府告發父親麼?
這與整個國公府不利。
陸修遠語聲落寞,連連擺手,似十分傷心痛苦。
見他如此,其他人不便再說什麼。
此刻他們不管說什麼,陸修遠皆不信,他隻信當初眼前所見到的。
又過了好一片刻。
蘇心瑜看了眼天色,覺著巳時早已到了,遂將視線移到了陸承珝身上“夫君,賀家姐姐該不會不來了吧?”
“再等等。”
話說如此說,陸承珝神情已然冷沉。
裴行舟也看了眼天“瞧這日頭,早過了巳時正,說話不算話,最是可惡。”
讓他們這麼多人等她。
也不知陸二瞧上那個女人什麼?
幾人又等了有一刻多鐘,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姍姍來遲。
不多時,車上下來一個女子,正是賀夢菲。
見到日思夜想的人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陸修遠不敢置信,瞳仁一個勁地震顫。
賀夢菲掏出銀錢給車夫“你等等,等我辦好事情,再載我回去,餘下的錢屆時一並給你。”
“好好好,夫人自去忙罷。”
車夫笑盈盈將銀錢塞進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