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炎策嬉皮笑臉地跟著喊“哥哥。”
陸承珝原本冷沉的臉,更沉下幾分。
哥哥,兩個字疊著一起喊,蘇心瑜喊,令他身體緊繃不適;而陸炎策喊,害他想出手揍他。
偏生他還不能動怒。
杜源介紹他們是手足,他隻能硬生生忍下。
裴行舟見狀,扯開唇角笑了笑,與葉海道“他們三人年紀小,沒見識,咱們就不消此等美人恩了。”
“你年紀大,你留著罷。”陸承珝略略側頭,嗓音淡淡。
聽得裴行舟想罵人,此刻又不便發作,隻好尷尬著笑“主要我們家中家教甚嚴。”
葉海亦笑“理解理解。”
才說了四個字,他便想吐痰。
咳嗽兩聲,立時有女子在他跟前跪著蹲下身……
幾人真真切切瞥見了所謂的“美人盂”的用法,忙不迭地道了告辭。
也不管姓葉的是何反應,他們步調一致朝外行去。
葉海見女扮男裝的小娘子要離開,急忙命“美人盂”退下。
一個轉頭,竟見小娘子幾乎是小跑著走的。
“怎麼走了?”葉海看向杜源,“這幾個京城人也忒沒見識了吧?”
“我也先行一步了。”
杜源拱了拱手,隻能與陸承珝他們一並離開。
到了葉府外,陸承珝瞥見賈光腳尖踢著地上碎片,細細一瞧,再結合適才府中所見,便有了大致猜想。
不多時,兩輛馬車駛離葉家門口。
杜源乘坐的是州府府衙的馬車,由賈光駕駛,車上人少,故馬車行到前頭去了。
裴行舟陸承珝等四人坐的是裴家馬車,由阿興與寒風駕駛,則在州府的車後跟著。
裴家車內,蘇心瑜緊緊按住胃部,忍著不適“他不把丫鬟當人,指不定壇中人是他的手段。”
陸承珝淡淡開口“此案不複雜,問題的是誰人將壇子丟去客棧與酒樓,相對複雜的是老二所見的壇子又是誰的手段。”
太過簡單的案子,他不必為此浪費太多時間。
他時日無多,還是速戰速決為好。
“照夫君的意思,人彘之案就是葉海為之?”
“有此懷疑,拿到證據便能證實。”陸承珝說著,與車外道,“寒風,與杜刺史說一聲,儘快回州府。”
寒風稱是,甩了馬鞭提了車速,將自家公子所言告訴給了賈光。
賈光一聽來了勁,高聲應“好!”
轉頭與車內道“大人,陸少卿說咱們儘快回州府。”
說罷,也不等杜源吱聲,他“駕”的一聲,極速提了車速。
杜源身形一晃悠,後背重重撞到了車壁。
車子速度皆快。
兩輛馬車回到州府時,時辰尚早。
進了州府大門,杜源行至陸承珝身側“陸少卿是發現什麼?”
“杜刺史可不可信?”陸承珝直接問。
杜源環視周圍“少卿所言,教杜某人惶恐,杜某是朝廷的官,如何不能信?”
“賈捕快曾說你與葉海關係頗好,方才葉家那院子,想必杜刺史沒少去吧?”
杜源漲紅了臉,伸出兩根手指,低聲道“隻去過三次。”
陸承珝自然不信他所言的次數,冷聲問“那你還不知壇中人?”
“這個我確實不知。”杜源坦誠。
“此案太過簡單,你帶衙役去葉家搜查便能查到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