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芸汐家的院子裡,
大老爺們圍坐在一起,輩分高的做凳子,輩分低的蹲著站著,女人孩子也都來了,孩子們感受到凝重的氣氛,沒有玩鬨的,都乖乖站在一邊。
事情已經很清楚,
打虎隊在野豬嶺外圍遇到老虎,大家四散奔逃,老虎離開以後,有的人回來,有的人沒有回來,失蹤的包括盧老太婆的大兒子在內有3人,
天很快就黑,就是經驗豐富的老獵人都不敢在山裡過夜,天黑前找不到人,恐怕凶多吉少,
“事情就這麼個事,大勇有經驗,你先說說。”
村長點名,朱大勇開口道
“大蟲現在是吃飽的狀態,危險性想多比較低,不過也隻是相對,大蟲攻擊性很強,沒有準備,會非常危險”
話沒說完,盧老太婆就破口大罵
“你個殺千刀的,是不是故意報複,想要害死我兒!”
朱大勇看著村長,沒有再開口,
當年村裡人非要跟他進山,盧老太婆和唐麻子的侄子死在山裡,盧老太婆帶頭鬨,他賠光家底,自此再也不打獵。
他心裡是不願意管盧老太婆的破事,開口是給村長麵子,再說他跟七爺一樣是上門女婿,遇到事不能表現的太冷漠,顯得不合群。
利害關係已經說清楚,如何決定,不是他能決定的。
村長明白他的意思,直接問
“有誰願意進山的?”
沒有人吭聲,誰家不是爹娘養的,那是老虎,不是野豬,真死了人,家小誰養?
盧老太婆逼著兒子去冒險,賺到錢不會分給他們,風險卻要讓他們承擔,誰都不願意,
說到底盧老太婆做人太差,沒人願意幫她,換做老唐叔或者村長有需要,保不準很多人願意站出來的。
盧老太婆急了,
她貪錢不假,畢竟那是自己的兒子,逼兒子進山是覺得打虎隊人多,不會出事,不是真的想讓兒子死。
“我求求你們,救救我兒,求求你們。”
盧老太婆不住的磕頭,她的兒媳婦也跪在地上,默默的磕頭,
村民麵露不忍,村長歎了口氣
“村裡的青壯自願報名,我帶隊進山找人,誰要是不幸發生意外,家人族裡供養。”
蕭芸汐眉頭緊蹙,
她是現代人,很難理解古代的宗族情節,不過在封建時代,宗族確實是百姓生存的根本,不能簡單地用現代的思想去解釋古人的行為。
村長是宗族的族長,就像是企業的董事長,需要照顧股東的利益,維護內部團結,維持內部的凝聚力,
有些事必須做,比如帶人進山找人。
村長帶頭,很多年輕人站了出來,還有半大的小子也自告奮勇的要進山幫忙,被大人狠狠的收拾一頓才老實。
孩子們以為進山很英勇,殊不知那是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
”盧嬸子,總共12人進山,規矩你應該懂,每人500文安家費。”
找人是責任,安家費是規矩,誰都不能破壞規矩,
村民願意進山,盧老太婆哪裡敢討價還價,抱住馬翠蘭的大腿,
“翠蘭,你借我6兩。”
“沒有。”
馬翠蘭把她一腳踢開,
以前她還會考慮考慮,盧老太家遭竊,據說地契都找不到,田地不能買賣,盧老太婆家根本沒能力還錢。
塑料姐妹花,還能指望患難見真情?
最後還是村長借的錢,要不然還不知道耽誤到什麼時候呢。
大家各自拿著趁手的武器,跟家人告彆,女人們眼眶紅紅的,心裡擔心也不敢說,
朱大勇到底是老獵人,回去拿上硬弓和長槍,還有兩隻獵狗,蕭芸汐最終還是決定跟著,他們都沒有跟老虎搏鬥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