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居住的都指揮使司衙門雞飛狗跳,府城的守備軍從四麵八方趕到,把府邸圍的水泄不通,
這邊倒是連蒼蠅都飛不出去,整個府城其他地方,都漏成篩子,趙恩帶回來的兩個暗衛直接偷家。
府城東區兵營,駐紮在這裡的,是原府城兩營的殘兵,他們被刻意消耗,曾經數萬人的兵馬就剩下不到3000人,
現如今被棄用,日子過的並不好。
吳奎的營房裡,他正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睛發呆,腦海裡全是兄弟們慘死的畫麵,
軍人的宿命是馬革裹屍,可是兄弟們死的冤枉!
或許是自己錯了,
他就不該那麼積極,就呆在縣城不出來,兄弟們就不會死,都是他的錯,
吳奎陷入自責和茫然的情緒裡,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來。
“想給死去的兄弟們報仇嗎。”
猛地彈起來,借著月光,發現牆角處有人影,對方沒有隱藏自己的意思。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北蠻攻打北勝關,府城消極支援,嚴浩失蹤,你帶隊從背後突襲北蠻大軍,那時候虎頭崖有慶王麾下的騎兵,他們沒有被打散,隻需一個衝鋒,北蠻腹背受敵,大夏必然大勝,趙啟為何沒有這麼做?你就沒有好好想想嗎?“
想?
他怎麼可能沒有想過!
吳奎是有點憨,不是傻,
野豬嶺發現北蠻大軍,府城說要確認才能派兵,過程拖拖拉拉,
北蠻大軍壓境,支援北勝關更是遲緩,
駐紮虎頭崖,說是抵擋北蠻,卻實實在在的不給百姓過,絕了百姓的活路。
北蠻人殘殺百姓,不肯派兵救援,還要放箭射死百姓,
雙方在虎頭崖對峙,在最不合適的時機,帶兵反撲,
北蠻明明打敗,偏偏派出萬餘人就把虎頭崖大夏的軍營衝散,他帶人背後突襲,趙啟就知道跑,
他是草包嗎?
絕不可能,
那為何連普通士兵都知道的道理,他卻視而不見?
見他表情變換,陰晴不定,暗衛就知道他絕對是思考過類似的問題。隻是想不明白,或者是不敢想。
“我來告訴你原因因為慶王跟北蠻勾結,府城援軍拖延,嚴浩反擊到死,虎頭崖被破,都是安排好的。”
捅破窗戶紙,不合理的事,變得合理,很多無厘頭的選擇,變的有跡可循,
“你想要做什麼?”
“潛伏下來,收集證據。”
府城西區營地,是新兵營,新兵大多數都來自府城以及周邊的縣城,
家園被毀,親人被害,他們跟北蠻有不共戴天之仇,參軍是為了吃飽飯,也是為了報仇,
“聽說沒,北蠻人是慶王招來的。”
”虎頭崖是故意讓給北蠻的,就是為了讓北蠻抓百姓。“
“咱們的父母,妻兒,都是被慶王賣的!”
“皇太孫殿下想要護送百姓去關內,慶王派人去幫助北蠻人截殺百姓。”
“西北最終會讓給北蠻人,我們要成亡國奴。”
新兵營地流傳著對慶王不利的消息,慶王這邊還在罵罵咧咧,
“蠢貨!”
“讓你彆拉還要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