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二波說到那封神秘信紙的內容時,臉色開始變的發白了。白到了幾乎完全失血。本來已經強壓住的情緒,又開始激動起來。聲音本來發顫,卻被刻意的壓著,有點像大雨後馬路上的窨井,本來下水道不通,水直往上翻,卻被人們用大蓋子使勁壓,洶湧的向上衝勁與下壓壓力的較勁,形成反差。把熊二波的臉扭曲了。
熊二波說的有點艱難。
“你說這種事情,發生在誰身上,誰能受不了。”顯然,熊二波在艱難地掙紮。最終還是想說出來的欲望,戰勝了可憐的尊嚴,脫口道“裡麵,寫了些,反正都是含蓄甚至曖昧的話。”熊二波迎著郭國柱的眼睛,就像走在一條無路可走的死胡同裡,隻有說出去,才讓淤積的心裡好受些。
“寫了些,你聽著啊,什麼你現在乾啥呀,有望再有見麵的機會呀,尤其是那句話,什麼此刻心裡無數難言之語無處傾述。這些,這些話,你說說,你說說,給了誰誰能受了。”
這些話,也沒有事實上的外遇證據呀。郭國柱心裡想著,沒好意思說出口。他隻能偏向著熊二波。即使是熊二波真的不對,也隻能向著熊二波。
“這些話,按說……。”不管怎樣,應該先勸和,不應該推波助瀾拆台,郭國柱說,”不會是?不會是給她的女同學或者女友寫的吧?”隻能這麼說。還能說什麼呢。
可熊二波聽不進去。他說的有點斷斷續續,不像平時說話那麼溜,但聽上去確實有理。
“不。問題就在這兒呢,正因為含蓄,不明著寫,才才曖昧呢。”熊二波把曖昧兩字說的很重。能看的出,這個詞是他這幾天想到的最準確,最得意的詞。他嘴角擠出來一絲笑。
“嗷,後來呢?”郭國柱想聽聽下文,卻不便於顯得太急迫。
“嗷,後來,寫的些什麼,自從上次一彆,什麼,反正我也沒有細看,看得看的,我就騰的火上來了。再一看後麵落款,和抬頭那兩個畫的符號,這他媽的這不是給我戴綠帽子了麼!”熊二波聲音突然提高了十六度。他自己意識不到聲音有多高。他凶狠地把眼睛瞪大,仿佛麵前的郭國柱,就是那個侮辱了他的情敵。直把郭國柱逼的把身子轉過去。郭國柱嗬嗬笑兩聲,馬上又收住,嗷一聲“這,這,這他媽的,嗬嗬嗬,唉,可以理解你的心情。”
熊二波得到郭國柱的同情,越發激動起來,聲音也變得越來越高“你說說這事,該不該和她鬨?”
“該。如果真的有這事,那當然不能含糊。可關鍵是應該鬨清楚事情真像。如果是……”
沒等郭國柱說完,熊二波猛地把臉向外邊,也就是馬路牙子上一輛剛剛插身而過的自行車一撇,不屑地說”嗨,這還有啥如果呢,戴了綠帽子,再如果就成了傻逼了。還如果呢!”插身而過差點摔倒的自行車人被嚇得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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