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
屋門打開,一身著月白色長袍的男子走了出來,灰墨色頭發如瀑布一般傾瀉在身後。
他將眼睛上覆著的白紗取掉,一對略寬的雙眼皮帶著狹長的眼角和眼尾,深深的臥蠶,溫潤如玉,嘴角一個向上的淺弧度。
“嗯!”一個空靈冷漠的回答。
“名字可喜歡?”
“江晚溶?尚可!”紫眸晚溶言語冷漠,她走進屋中瞧了眼那題字的水墨屏風,遂又回身指了指秋月白手中的毛筆。
秋月白帶著磁性的嗓音緩緩讀出“扁舟泊雲島,倚棹念鄉國。四望不見人,煙江澹秋色。客心貧易動,日入愁未息。”
看著屏風的字,紫眸晚溶略蹙眉,空靈的聲音低聲道“秋江晚泊。”竟然帶著一絲哀傷。
“寫的如何?”秋月白看向她,略有些得意的問道。
“奇醜無比!”紫眸晚溶眉頭更緊,似乎有些生氣剛剛自己的語氣被他察覺到。
秋風瑟瑟,葉葉梧桐墜。如今已是深秋,明日便是冬至。而這幻虛宮內的一切都還在初秋裡,一年四季到了這兒就是一年三季,可能連這三季都不是十分明顯。
一輪峨眉月掛在夜空中,伴隨著繁星正散發出朦朧的月色。
“還能回去嗎?”坐在屋頂的紫眸晚溶輕聲道,像是在問身旁與她並肩而坐的秋月白,也像是再問自己一般。
“定能回去的!有我在!”秋月白眼中帶著溫情,看向身旁的她。
“切!少自大了!”紫眸晚溶不服氣一般,白了他一眼,轉過頭去。
秋月白抿嘴輕輕吐息的一笑,伸出修長的手指輕撫她的後腦勺道“你最厲害!”
二人就這樣看著月色,良久空寂的周圍隻剩下零星的蟲鳴聲,夜幕從漆黑變成墨色又漸漸暗了下去。這樣靜默的時光在外人眼中是趨於平淡的,甚至有些無趣的。
可在他們眼中,是悠閒的,安靜的,久違的。因為之後還有更艱難的道路等著他們,必須義無反顧的前行下去,這是他們的使命,也是他們的宿命。
秋月白站起身道“快要日出了,你那身軀還未休息!”
紫眸晚溶還坐在那兒沒有起身,而是抬眼看向秋月白道。“那名字,好聽!”
“喜歡嗎?”
“不喜歡!”
“那換一個?”
“麻煩!”
雖然紫眸晚溶依舊一副氣鼓鼓的模樣,秋月白站在她的身側,有些拿她沒辦法,不善言語。可二人心中知道這一刻,在一個叫做心的位置,暖融融的。
“走吧,該去休息了!”
“嗯!”
傍晚,江晚溶躺在床榻上,緩緩睜開杏眼,掃了眼那屏風,又一回眼。不由得坐起身瞪大眼睛,這是怎麼回事?
昨日還是留白的屏風,怎麼睡了一覺就被題字了?是誰?什麼時候題字的?我怎麼睡的這樣沉,一點聲響都沒有察覺到?
晚溶起身走到另一麵,默默念道“扁舟泊雲島,倚棹念鄉國。四望不見人,煙江澹秋色。客心貧易動,日入愁未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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