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在一轉,漁船在湍急的河道裡飄零,嚴珍兒懷中抱著兩個渾身滾燙的男娃娃,而其餘的孩童也都依偎在她身邊安穩的睡去。
這簡陋的漁船能飄到哪裡去,她不知道。能在這暗湧湍急的河道裡堅持多久,她也不知道。
待她睜開雙眼,白日變成黑夜,周圍一片漆黑寂靜,水杉樹林裡似乎又野獸出沒,她害怕極了。
此刻應該已經出了參夕國了吧?她摸了摸懷中那兩個發燙的男娃娃,有一個氣息微弱,另一個正低聲呻吟痛楚。
畫麵再一轉,全身濕漉漉的嚴珍兒正抱著那兩個一動不動的男娃娃,身邊越大的幾個孩童也都嗆了水,一個女童躺在那,雙目緊閉。
周圍的幾個孩童都坐在她身旁暗自哭泣,他們全身濕透,有些還在猛烈咳嗽著。
這是一個朝陽,陽光明媚,讓人心情疏散愉悅,可那淒慘的哭喊聲劃破天際。就像是蒼白的對白一般,了無生機,於這樣的天氣完全不符。
“所以,你瞧見奴家的痛苦了吧?這,便是你造的孽!李宣榮,該還債了!”那畫外音又一次提醒了夢境裡的李宣榮,他完全不知原來嚴珍兒並沒有死,而是逃了出來,經曆了這些。
此刻不管是夢裡的他還是現實中腹部受傷的他,內心皆為之一猛烈一震,猶如震源一般的心臟接受強烈的恐懼撞擊。
隨著那柳葉媚眼女子的一個響指,李宣榮緩緩睜開雙眼,他乾燥的雙唇努力憋出一句“你真的是她?你,真的是珍兒?”
“哦?你現在終於相信了?可是,三郎啊!我是嚴珍兒,也非嚴珍兒。”
“珍兒!若真的是你,那變太好了!若能死在你的手下,我也算是如願了!我這些年時時刻刻都在想著你,念著你,心中懊悔不已,夜夜自責。
你可…記得當初咱們私定終生,掛在鴛鴦樹上的那個紅綢袋?我的心一直如一,從未變過!”
李宣榮有些氣虛的說完這番話,既然眼前的女子執意說自己是嚴珍兒那她就是吧。
我不了解眼前的女子,但是我了解嚴珍兒,她絕對不會讓我這般的。她,最是心軟。
“哼!三郎,這時候還想著拿這些情話來打動我麼?恐怕你對陳慧心說過,對喬秀也說過吧?但是你看看,如今一個根本不買你的賬,另一個倒是對你一片癡心啊!
可結果呢?還不是被你的冷漠無情給殺了?你聽,她在哭呢?”柳葉媚眼的女子帶著冷漠的眼神俯視著他,剛剛的一番話語並沒有讓她有任何的動容。
“我…沒有…我沒有。她是自己瘋魔病死的,我沒有殺她!”李宣榮一邊捂著傷口,氣息急促,他仿佛聽到喬秀那淒慘沙啞的苦求聲,就在這間屋裡。
“你沒有?因為你明明都知道,隻是不敢承認罷了。”
“我…沒有…”李宣榮辯白不出什麼,隻因眼前自稱嚴珍兒的女子說的都是事實。他告訴自己我沒錯,我根本沒有錯。
“那嚴氏一族被滿門抄斬呢?也與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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