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清早,
有了昨天的覺悟,
周芸芸起了一個大早,吃完早飯後就騎車去了文工團。
昨天她填了表格,今天是來參加考試的。
周芸芸到的時候,文工團的門口已經排起長隊了。
京市文工團曆史悠久,她從魏建國那裡得知,文工團的前身是一所炮兵學校的歌舞團,在建國初期改名為首都總歌舞團,隸屬軍區。
歌舞團裡麵還分了很多小的團,
有歌舞隊,歌唱隊,話劇隊,樂隊,還有舞台美術隊。
全國各地最能歌善舞的人才都想要考進這裡,可見難度有多高。
周芸芸想去樂隊,不行去歌唱隊也可以。
來之前,她思考了半個晚上,最後將曲目定好,
便是《我們走在大路上》。
她以前學鋼琴的時候,就經常彈奏這首歌,在十一晚會上還得過獎呢。
不但會彈曲,也會唱。
今天早上出來前,她就試著開了開嗓,原主這肺活量不行,但是聲音甜美。
隻要不是飆高音,她覺得沒問題。
就快要排到她的時候,前麵忽然走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芸芸?”
周芸芸抬眸一看,驚喜地朝著那人揮手,“孫阿姨。”
孫冬梅是江婉寧的媽媽,也在文工團工作,之前是舞蹈隊的,年紀大了之後就轉成文職了。
她看見周芸芸抱著手風琴排隊,稀罕的幫她拿下來,
“好久不見你了,我還是聽寧寧說你今天也會來考試,想著來看一眼,沒成想你還真來了!”
瞧瞧,
這小臉蛋,這小蠻腰款款盈盈。
天生就是個舞台呸子。
身高也夠,腿也長,腰軟臀圓。
當初要是沒有放棄跳舞,她有信心將孩子培養成總歌舞團的台柱子。
芸芸跟寧寧年紀相仿,兩個孩子從小願意在一塊玩兒。
孫冬梅是學跳舞的,生了孩子後就沒上台,她一心想將寧寧培養成自己的接班人,奈何閨女實在沒有那個天分,骨頭硬不說,那是一點兒音樂細胞都沒遺傳到。
小時候看她跳舞,就跟跳大神似的,瘮得慌。
一次偶然的機會,寧寧帶著小姐妹到文工團來玩兒,
孫冬梅讓兩個小女孩隨著音樂一起跳,
沒成想,竟然意外發現了小姐妹周芸芸的天賦,小丫頭身段軟,手長腳長,頭身體比簡直完美。
那時候孫冬梅就跟著小丫頭一起回家,勸說周教授兩口子讓孩子跟著他們一起學跳舞。
夫妻倆倒是答應了,讓小丫頭跟著她學了幾年。
隻是後來小丫頭嫌棄跳舞枯燥,死活不願意學,跟著文工團樂隊的老師轉學了樂器。
學樂器哪裡需要長成這樣,往後麵一坐,人都在陰影裡。
白瞎了一張出塵絕世的臉。
芸芸那張臉就跟女媧親自下場雕刻似的,標準的瓜子臉,全身上下白得就跟打光板似的,潔白如玉,一點瑕疵都沒有。
她在總歌舞團這麼多年,就還沒見過哪個女同誌能有芸芸這麼好看的。
想到好歹當初跟著她學了幾年,底子應該還在,
孫冬梅拉著周芸芸的小手,“怎麼樣,要考慮我們團的舞蹈隊不?樂隊那邊不但漏不了臉,要求還比舞蹈隊高,光是學曆這一塊就卡住了好多人。”
周芸芸笑著搖搖頭,“孫阿姨,我不考舞蹈隊,您沒看見我手風琴都帶來了,我還是想試試樂隊。”
聞言,孫冬梅一臉惋惜,
“是舞蹈隊的損失。”
兩人的熱絡引起了排隊同誌的側目,能來報考的都是些大院子弟女,瞧見這情形,大家夥都小聲議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