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循著聲音望去。
張豔一笑,看著眾星捧月一般的周芸芸,心裡百般不是滋味。
周芸芸沒來之前,她是樂器隊首席,站在人群中央的是她,萬眾矚目的也是她。
像是中秋晚會這種大型晚會,上台的肯定隻會是她。
可是她來之後,一切都變了。
每次隊員在一起練習,大家總會不知覺地圍在周芸芸身邊。
是她搶走了本該屬於自己的目光。
張豔從小在大院長大,要身段有身段,要長相有長相,父母更是軍區大院的高乾,大院裡排著隊討好她的人不計其數。
就連杜梅都主動給自己送潤唇膏,送珍珠膏。
憑什麼一個黑五類一來,就搶走了這些。
這些天,她不是沒有聽過周芸芸彈琴,
也知道若是周芸芸第一個上去,說不定等下大放光彩,自己再上去,出醜的就是自己。
張豔就不是個坐以待斃的性子,
她站起來,“我有一個建議,首席考察的就是在各個聲部的平衡能力,我建議所有隊員配合我們各自完成一首曲子,然後再投票,這樣才能體現出我們的協調能力。”
張豔昂著高傲的下巴,提步往台上走去。
“一起演奏?和在一起還聽的清楚嗎?”
“張同誌本來跟我們合作的時間就比較久,這樣不是難為周同誌嗎?”
“張同誌的母親是國內頂尖的小提琴家,外公跟小姨也都是鋼琴師,合奏經驗豐富,周同誌還有機會贏嗎?”
聽到這話,圍觀的隊員都紛紛議論起來。
張豔淺笑著看見於處長還有袁青,
“袁老師,於處長,我提的這個意見合理吧?”
於處長摸了摸下巴,樂器隊演出都是合奏的多,張同誌提出的要求確實合理。
他點點頭,“嗯,可以!”
袁青為難的看了周芸芸一眼,要說獨奏,他敢百分百打包票,芸芸的技術水平在張豔之上。
可是要說合奏。
也不是不行。
但意外多,比較看重控場能力。
張豔合奏經驗多,臨場能力都是一場一場練出來的。
芸芸才來了樂器隊一個多月,正兒八經的彙演都沒有參加過一次。
他擔憂地看向周芸芸,
周芸芸當然知道大家的想法,她紅唇一勾,衝已經上台的張豔眨眨眼,
“張同誌說得太對了,就按你說的做。”
“但我畢竟經驗少,要不你上去給我打個板,我好好向前輩學習經驗。”
聽到恭維聲,張豔心裡舒坦,
她可不就是前輩。
若說獨奏,她沒有把握,可這合奏,她可是太有把握了。
每天都跟著這幫土包子一起練習,她可太知道怎麼配合他們這些沒水準的人了。
張豔被激得立馬答應,
“行,你就看好吧!”
本來吃瓜群眾聽到自己還要配合這位小祖宗,心情就好像上墳一樣沉重,紛紛四散去拿各自的樂器。
張豔已經擺開了架勢,衝台下的杜梅昂昂頭,
“梅梅姐,你放心,我一定給你把受賄的嫌疑給洗脫!”
杜梅聽到這兒,擔心的看了一眼那邊悠閒自在的周芸芸,小聲問道,
“你真有把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