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流了這麼多血,哪裡能不疼。”
周芸芸將人扶進堂屋,屋內二舅媽已經拿了草藥膏出來,
“這是前幾天天貴摔了用的止血藥膏,還留了點,你看看能不能用。”
草藥膏是村裡的赤腳大夫開的,用新鮮的草藥攆成的膏,就是不知道大外甥傷的這麼嚴重有沒有用。
周芸芸伸手接過二舅媽遞過來的草藥膏,說了一聲謝謝,
又讓二舅媽去拿把剪刀過來,得把襯衫的袖子剪掉。
二舅媽哎一聲,連忙轉身跑去拿剪刀!
她手腳麻利,不一會就拿了一把剪刀過來,
“芸芸,這個行不?”
“行!”
周芸芸拿過剪刀,三兩下就把劉琛的袖口剪掉,手臂上血肉模糊,依稀能看見鋒利的木刺,刺進他白皙的皮膚裡。
“嘶……”
劉琛沒喊疼,倒是一邊的二舅媽看了倒吸一口涼氣,忿忿不平道,
“後娘都乾不出這種事?”
周芸芸看到這場麵,眉心跳了跳,沉默的轉身去洗手,又讓二舅媽找出一瓶烈酒給自己的手掌消毒。
等做好這一切,她才重新坐在了跟前,水眸望著劉琛,
“我幫你把刺拔掉再消毒敷藥,若是明天感染了,咱們得去縣城的醫院!”
劉琛神情淡淡的,“好,你看著來,不用顧忌我,我不疼!”
“胡說!”
二舅媽心疼的無以複加,“疼就要說,痛就要哭,小時候就這樣,怎麼這麼多年一點長進沒有!”
小時候每次被打,他也是咬著牙不說。
要不是天貴跟他一起洗澡發現,還不知道這孩子忍到什麼時候去!
現在好不容易出現個心疼他的枕邊人,還這樣!
什麼都往心裡裝,苦就那麼好吃!
劉琛扯了扯嘴角,“真不疼,二舅媽你去弄飯吧,我媽他們應該不來了,等會讓天貴去喊阿婆過來。”
二舅媽點點頭,轉身拭乾眼角的淚痕,風風火火的出門去村部喊男人跟天貴。
屋內再一次安靜下來。
周芸芸心裡瑟瑟的疼,低頭認真的去看他手臂上的木刺,
好在肉眼都能看見,她一邊輕輕呼氣,一邊用手小心翼翼將木刺一根一根拔出,足足拔了十幾根的大木刺才算完,隨後她小心的用消過毒的手指一寸寸按壓他的肌膚,
“這裡疼嗎?”
劉琛搖搖頭,閉著眼睛感受手臂上冰冰涼涼的觸感,
“要不我把衣服脫了?”
“啊,啊啊?”
劉琛稍稍調整坐姿,解開襯衫的扣子,一本正經道,“可能前麵也有傷口!”
周芸芸視線下移,目光絲滑往下落,看見他完整的,
一塊,兩塊……是八塊!
一股邪火蹭的往腦袋上頂,臉上迅速爬起了紅暈!
與此同時,她感覺自己鼻頭熱熱的!
“吧嗒!”
周芸芸看到自己的手臂上落下一點紅暈,然後迅速的暈開。
劉琛皺眉,急忙站起身去拿了乾淨的紙巾,塞到周芸芸的鼻子下,
“二舅媽的紅糖水還是要喝的!”
周芸芸麵色爆紅,手忙腳亂地處理好自己的鼻血,
“前麵沒有傷口,快穿好衣服!”
“哦,那你的鼻子?”
劉琛抬手放在小丫頭的鼻翼下,輕輕摁壓,她的呼吸像一層若有若無的紗撫著他的手背,
周芸芸強自鎮定,“應該是上火呢!”
柔和的煤油燈下,小叔叔眉眼清雋,就說這麼好看溫和的男人,她是怎麼下得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