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周芸芸從袁青手裡接過那封被捏皺,又展開鋪平的信件,
看見上麵的字跡,她的心臟就像是被毒螞蟻啃噬一般,疼的密密麻麻。
信是當初自己托老爸寫給劉琛的介紹信。
信的外封已經不見,而信紙皺皺巴巴,還有明顯的腳印,是男士皮靴的腳印。
這封信是爸爸下放前寫的,她親手送到收發室的小士兵手上。
到這兒已經基本排除彆人拿到過信。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被人拿到過這封信,可在跟劉琛相識的最初,她就有意在他麵前提過有這封信的存在。
他當時也沒說信沒收到。
原來,
他沒有提起過信,是因為他收到信的第一時間竟然把爸爸豁出去老臉踩在了腳下踐踏。
既然那麼怕被爸爸連累,後來他又為什麼要跟自己結婚了?
單純就是為了氣魏老爺子?
見到小徒弟臉色不對勁,袁青鄙了一眼信的抬頭,
“劉工交代什麼了?你這個臉色?”
周芸芸垂下眼皮,下意識將信藏到了身後,“沒什麼,就是說先離開一步的話,師傅,咱們什麼時候回京市?”
袁青看她麵無血色,也不再追問,
“明天吧,你吃完早餐收拾一下,我們今天上午回羊城,明天晚上的火車回京市。”
周芸芸嗯了一聲,強打起精神,
“那師傅在樓下等我,我先收拾一下。”
袁青點頭,“好。”
——
回到羊城已經是下午,既然沒有了彙演,
樂隊裡的小姑娘們三三兩兩地約著出去逛街,周芸芸也待不住。
一待就想到那封信,恨不得直接拿回去跟人對峙。
為了不讓自己陷入內耗,周芸芸決定拿著小叔叔給自己的那些聘禮先給自己道個歉。
沒有什麼事兒是花錢擺不平的。
若是還有,那就是花得不夠。
反正花得又不是她的錢,她要花個痛快。
問了同行的樂隊小姐妹,她得知羊城友誼商店新開業,於是帶上了全國通用的一遝票,還有從銀行取出來的鈔票,約上了舞蹈隊同樣閒下來的魏愛霞。
兩人甫一見麵,周芸芸就從魏愛霞的臉上看出了異樣,
“這是被丘比特射中了?”
魏愛霞一怔,隨即又羞又惱的瞪了周芸芸一眼,
“你怎麼知道我昨天被人告白了?”
“啊?”
周芸芸壓下心裡的驚訝,一臉你趕緊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的表情,
“怎麼回事?”
“有一個海軍同誌看完我跳的舞,拖人給我送了一隻紅玫瑰,說對我有一見鐘情,想跟我處對象,還說他也是京市的,我們兩人正合適。”
“你什麼態度?”
魏愛霞就是個有什麼就說聲的性子,攤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