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芸其實也沒想好,隻是父母不在,教師樓的房子又是劉琛出麵留下來的。
若是他真的打算安排好了一切跟自己攤牌,新租的房子就是她最後的退路。
雖然到現在她也不知道劉琛說的安排好一切是什麼意思。
袁青看周芸芸糾結的樣子,又夾了一筷子的青菜給她,
“我聽說劉工好像要調崗了,我倒是想覺得你不搬也可以。”
周芸芸驚訝的抬頭,“他要調去哪裡?”
調崗的事,劉琛從來沒有跟自己提過,所以他嘴裡的安排好一切是指這個?
袁青咬咬牙,
“聽說是調出京市,具體去哪兒還不知道,這件事他沒有告訴你嗎?”
周芸芸搖頭,“他沒跟我提!”
“那也許是去向還沒定下來,不過我聽我那個在二所上班的哥們兒說,劉工從南邊回來後,就沒有再帶項目了。”
從羊城回來後?
那不是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所以這段時間裡,劉琛一直在安排他要離開京市的事?
這些天他的避而不見,偶爾流露出的傷感似乎都找到了情緒的來源。
他要離開京市!
而自己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周芸芸攪弄著麵前的飯菜,一股無言的憤怒湧上心頭。
原來在他心裡,自己是會阻攔他前途的人。
飯桌上,氣氛凝滯。
齊燕飛看不得小徒弟這一副沒骨氣的樣子,夾了一大塊魚肉讓在她碗裡,寬慰道,
“你還有我跟袁青,要勞力有勞力,要靠山有靠山,用不著傷心難過。”
大師傅說得對,
周芸芸在心裡默念了三句狗男人,很快就把自己給哄好了,咧著嘴恨恨道,
“對,地球離了誰不是過。”
其實想想,現在的自己已經實現了當初要留下來的意願,也解決了困境。
不但如此,她還意外獲得了一份不錯的工作,而關於唯一不穩定的因素房子,今天也解決了。
劉琛這塊浮板本身存在的意義就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隻是他不告訴自己,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點難受,彆扭。
兩人好歹也是夫妻,許多親密的事都做過了。
難道她就這麼不值得信任?
吃完飯,周芸芸帶著袁青跟齊老會教師樓收拾東西。
齊燕飛堅持要搬出去住,理由給得很充足,她住不慣小房子,當初就算是在牛棚也視野開闊,現在整天悶在二樓很鬱悶。
音樂學院那邊分的房子是一樓,她一個人住安靜的很。
緊接著就是搬家,好在齊燕飛的東西也不多。
忙活完,齊燕飛囑咐袁青送周芸芸回家。
到教師樓門口,袁青下車,看著忙活了一天的小徒弟滿眼的疲態,本來白皙的小臉蛋也因為運動透出了幾分粉色,看著像是能掐出水來。
“回家好好休息,劉工的事興許還沒定下來,彆跟他鬨。”
袁青骨子裡有外公做商人的狼性,想要的東西,不論多難,他都會追擊下去,直到一擊必中。
對於小徒弟,他有耐心。
“快進去吧,剛剛打掃屋子弄了一身汗,彆著涼了。”
周芸芸搓了搓緋紅的臉蛋,剛剛她就掃了個地,人就累得不行了,活兒是一點兒都不能乾。
“那我先進去了。”
袁青笑著看她轉身,驀然想起小時候周芸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