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周芸芸越想越覺得這人的身形很熟悉,
但最終也沒想起來是誰。
不過這不影響她吃瓜,忍不住跟劉琛八卦,
“我看今天侄媳婦兒,可沒有半點開心,一點都沒有久彆勝新婚的激動勁兒?”
劉琛轉動方向盤,嗯了一聲,
不關乎到自己的事,他是半點不在乎。
不過魏建軍的態度也讓他有些好奇,他跟建軍熟悉,也是因為魏建軍骨子裡炙熱的情感。
當年老爺子找到自己,他並不打算回魏家,是魏建軍一次一次不厭其煩地來學院找他。
他喜歡泡在圖書館,魏建軍得空便會跟著他在圖書館耗上一整天。
還說嘻嘻哈哈的跟著四叔接受墨水的洗禮。
後來漸漸熟悉,他發現魏建軍不像是魏家其他人那樣虛偽,總體而言,可交。
兩人這才多了一些來往。
可今天回來的魏建軍,他總覺的淡漠疏離的就像是一個陌生人,經曆了人生的磨難,也許性子會變,可眼神呢?
他沒有在這個魏建軍眼裡看到炙熱澄淨,隻看到了猶豫遲疑。
離開前,可能還需要去看看他。
到家後,
兩人默契的洗漱,躺回大床上。
周芸芸穿著毛茸茸的睡衣,還抱了一個暖水壺,北方的冬天真的特彆難熬,沒有地暖,也沒有空調,隻能靠硬抗。
所以入冬後,她也沒有掙紮,放著劉琛這麼大一個暖爐不用白不用。
而且兩人的關係最近好像融洽了許多。
貼著暖烘烘的胸膛,她嬌聲的訴說著到了外地要注意的事情,
“聽說遼省那邊冬天冷,我給你買的麵包服記得要穿,還有厚毛呢襪……”
“毛巾牙刷這些我都給你準備好了,有一床新彈的六斤重的棉絮還是給你寄過去吧,你記得拿。”
聽著小妻子事無巨細地交代瑣事。
劉琛的心就好像被填滿了似的,抱緊懷裡嬌小的人,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有一種想將小妻子打包帶走的衝動,
但這想法也就在腦海裡一閃而過,他知道周教授回來後,小妻子肯定是不會跟自己去那麼遠,而且周教授也不會允許芸芸去那種苦寒的地方生活。
冬天太冷了,她總是把自己裹得厚厚的,荒島上醫療資源短缺,生活條件也不如京市,吃的東西更是匱乏。
芸芸是周教授夫婦精心嗬護的菟絲花,他也不忍心讓她跟著自己去。
可心裡明白是一回事,控製不住的想要帶走她又是另外一回事。
特彆是他才剛剛坦白了心計。
小妻子的周圍還有幾隻蜜蜂時時刻刻的都圍繞著。
劉琛患得患失。
扣住小妻子的手也越來越近,
“芸芸……”
“嗯?”
“你會等我回來的是吧?”
周芸芸抬頭,兩個大火球靠近,她下意識地往他懷裡鑽了鑽,看著他表情認真的問自己,她忍不住捧起他的清雋溫和的臉,他的表情太破碎,總是輕而易舉就能將她的心擊中,
“嗯!”
“我會給你寫信,一個月一封,不,一個星期一封。”
“好。”
漆黑的夜裡,兩人窩在溫暖的被子裡,
劉琛不舍的一遍一遍吻著心裡在乎的小妻子,每每到了最後他總是竭儘全力才能克製住本能的欲望。
芸芸太好了,好到在前路未知的情況下,他不忍心傷害她一星半點。
隻是欲望得不到滿足的後果便是,這一晚上哄睡了小妻子,他又再一次失眠了。
披上衣服起來,暫時沒有工作,他也不需要熬夜看什麼天文地理,隻是安靜的坐在沙發上。
靜靜地目睹著客廳裡染過小妻子氣息的每一樣東西。
好像因為被芸芸使用過,這些東西都變得溫暖可愛起來。
茶幾上的水壺,沙發上的橡皮筋,還有客廳的角落裡芸芸給他收拾的行李,零零散散地堆了一個小山坡。
最上麵是淺灰色的麵包服,下麵是一套疊的歪歪扭扭的秋衣秋褲,還有一雙加絨的靴子。
約莫是從那天將買的東西拿回來就開始收拾了。
她收拾東西沒有係統,總是喜歡想起來什麼就放什麼。
雖然東西可能還需要在整理一次。
可這是第一次有人為他離家收拾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