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芳就是故意要給周芸芸下馬威,
反正她的曲子拉得也不怎麼熟練,到時候沒人上台,看她怎麼回去跟總政歌舞團交代。
雖然她也因此失去了這個機會,但她就是看不慣周芸芸那副清高的樣子。
周芸芸站在中央,目睹剛剛的一幕。
想到一個月以來方芳的多次刁難,很快就想通了怕是這次也是故意為之,不過沒有關係。
她剛到大興文工團的時候就已經觀察過。
她淡淡地掃了兵荒馬亂的練歌廳一眼,
“有會拉彆的樂器的同誌可以舉一下手,還有想嘗試獨唱的同誌也可以毛遂自薦。”
不是沒有想過可以自己上,但她的交流期隻剩下一個月不到,若是沒有培養起他們自己的樂器手跟獨唱演員,以後大興文工團還是會像現在這樣一團亂麻。
隻有良性的競爭才能保證一個團隊是健康向上的。
這句話是徐蘭芬創業的時候說過的。
周芸芸一直謹記在心。
她的話音剛落,本來還吵吵嚷嚷的練歌廳頓時安靜了下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說話。
“咱們文工團沒有丫,從前方姐在的時候都是她自己擔任最重要的位置,根本沒有提拔過彆的隊員。”
周芸芸臉色凝重,繃緊了臉頰,
“你們是正規文工團,沒有替補隊員,萬一方隊長有事請假了,豈不是整個文工團都要荒廢掉?現在還隻是排練,萬一哪一天給首長們表演的時候,出的可就是演出事故了。”
這時候,練歌房更加安靜了。
方隊長是他們這裡的老資格,嗓音條件好,還會樂器,聽說之前還讀過工農兵大學,所以大家夥都信任她。
“小周老師,可是咱們這兒的確隻有方隊長對拉曲子呀?”
周芸芸不以為然,“我聽了你們最近排練的曲子,不難,隻要稍微有點基礎的人,練習個十七八遍,足夠上台了。”
“而且我們應該多培養一些會樂器的團員,這樣以後萬一方隊長有事你們也不會抓瞎。”
這話落下,眾人七嘴八舌。
顯然是被小周老師說動了心,可現在已經到了火燒眉毛的時候,這個節骨點要去哪裡找有基礎的同誌呢?
“小周老師,你說的是這麼一個道理,可是明天咱們就要登台演出了,會唱歌還能勉勉強強湊出來,可這時候上哪裡去找會樂器的?要不然咱們還是等方芳同誌回來了再商量吧?”
周芸芸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和稀泥的。
經過這一個多月的默默觀察,她發現文工團裡是有同誌會樂器的,隻不過之前可能是迫於方芳的淫威,沒人敢站出來。
今天這事兒事出突然,但也不是沒有好處的,
方芳想趁機拿喬,那她就借力打力,
“有看得懂五線譜的舉一舉手。”
眾人聽到這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可依舊沒有一個人舉手。
周芸芸知道他們是怕自己一走,方芳回來了又要被挾製。
她淺笑一聲,“我知道你們其中有人會樂器,我們總政歌舞團最近人員調動幅度大,挺缺人的,如果這次表現好,我會寫舉薦信,等到年中的時候你們可以拿著信去總政歌舞團參加招考。”
這話就像是一滴涼水掉進了熱油鍋,瞬間炸開了花。
能進總政歌舞團丫,誰不想啊。
有好幾個女同誌都躍躍欲試,
這時候,一個長相普通,站在最後一排的女同誌怯懦的舉起手,
“小周老師,我,我可以試試嗎,我以前上中學的時候做過音樂課代表。”
說話的女同誌叫孫果果,她是去年招進文工團的,剛進來的時候她就跟方芳姐說過自己會樂器,可以嘗試幫著方芳姐配樂。
可就是因為這句話,她不但沒有得到配樂的機會,還被方芳調到了合唱團最後一排,連個露麵的機會都沒有。
本來她想著就這樣混日子也就算了,可現在機會擺在麵前,她也想爭取一下。
周芸芸看著舉手的女同誌,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