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剛過,東方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微弱的晨曦還沒有那麼刺眼,而雲府上下早就忙碌了起來,綠兒、竹兒打來了熱水給柳如山和自家小姐洗漱,二人如今還是一個睡主臥,一個睡原先丫鬟睡的床,洗漱過後,柳如山提議去外麵集市上吃早點,雲清心等三人也是許久未曾出門,欣然讚成。
四人走出庭院,穿過長廊便到了雲府的大門口,隻見門口站著一位圓臉男子,一直在看著長廊的方向,見到柳如山一行人就連忙小跑了過來。
“小人雲十三,柳少爺可是要去尋那棲霞子道長?二公子昨日便吩咐小人前去探尋,那位道長現在下榻於五福客棧,柳少爺可否需要小人帶路?”
“哦,二公子是清雨兄吧,他倒是有心了,不用了,我們自己轉轉。”柳如山微微點頭,知道雲清雨是在向自己示好,這隻是剛開始,以後在這雲府裡肯定會有不少助力。
他現在也沒有心思深究這些,自身實力強大才是關鍵,今日之後還是要繼續苦修。
柳如山等人從雲府出來,沿著府門外的道路一直向東走,來到了附近的一處集市,此時正是集市最熱鬨的時候,販夫走卒之流、吃喝玩樂之物、買賣討價還價之聲令人眼花繚亂。
雲清心和兩個丫鬟已經全然忘記了吃早飯,在路邊攤販上挑起了小首飾,輕聲細語、鶯鶯燕燕。柳如山也不催他們,靜靜看著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停地環顧四周,想要找到一家人氣高的早點攤。
片刻後,三人終於心滿意足地挑好了自己中意的首飾,也覺得有些餓,柳如山這才開口“那一家早點鋪子食客很多,看上去味道不錯,我們去瞧瞧。”
說罷,就帶頭向著那邊走去,雲清心三人在後麵亦步亦趨,不一會兒就到了他所說的鋪子,鋪子門口就是一個大鐵鍋,裡麵有著長長的油條、包子、菜餃等,柳如山看向後麵的三位女子“你們想吃什麼?”“全都要。”
竹兒看到這些炸的金黃的食物,脫口而出。柳如山微微一笑,對著正在炸油條的老板說“這幾樣都來四份。”
“好嘞,您裡麵請,稍等片刻就來。”柳如山看著這烏泱泱的人群,硬是擠了過去,雲清心等三人跟在後麵倒是沒被擠著,走到鋪子裡麵,在一個角落處找到了一個空桌子,幾人趕緊坐下,生怕被彆人占了位置。
片刻後夥計將四份早點端了上來,幾人早就餓了,尤其是竹兒,急不可耐地抓過一個包子就往嘴裡送,剛咬一口,就被燙的想吐出來,可是又舍不得這到嘴的美食,隻好一臉痛苦地吃了下去,其他人看到她這副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氣氛變得歡快了許多。
待到竹兒消滅完最後一個菜餃,柳如山起身去結了賬,要了一壺茶水回來,坐下後給眾人倒了杯水,想要坐會消消食。
可當他剛剛端起茶杯,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喧鬨之聲,循聲望去,鋪子門口站著八個頭戴鬥笠、身穿布衣的男子,他們不停推搡著來買早點的客人,惹得眾人紛紛怒目而向,然而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製止他們,隻是交頭接耳地打聽這些人的來曆。
“老大,就是他!”其中一個賊眉鼠眼、身材卻十分壯實的男子指著柳如山大喊道,他正是先前窺探過柳如山的男子,而他口中的老大正是所謂城南第三小隊的隊長,這位身形壯碩的隊長大步流星,走到了柳如山一行人所在的桌子前方,“你就是雲家新招的女婿柳如山?”此人聲音洪亮,震的整間鋪子都嗡嗡作響。
“正是柳某,閣下是?”柳如山見來者不善,起身擋在雲清心等人身前。
“哼哼,找的就是你,你可聽好了,我是善惡眾鳳棲城城南大隊下屬第三小隊的隊長劉波。”
這位隊長似乎覺得自己的名頭很嚇人,越說頭抬得越高,最後都開始拿鼻孔看人了。柳如山這些年深居簡出,對城中的勢力基本是兩眼一抹黑,他扭頭看向雲清心,沒想到她也是搖搖頭表示沒聽說過這號人物,綠兒拽了拽他的衣袖,輕聲說道“善惡眾是城中的平民幫派,我們隻聽說過有兩位首領非常厲害,至於下麵的人好像沒什麼名氣。”
柳如山輕輕點頭,再次看向劉波“聽劉隊長的意思,是找我有事?”劉波眼看周圍的人對自己報出來的名號沒什麼反響,很是不爽“老子今天心情不好,本來是聽說你打敗了韓燕江,想找你切磋一番的,現在我隻想揍你!”
他話音剛落地,就釋放出一身渾厚的源力,想要打柳如山一個措手不及,柳如山確實沒反應過來,被逼退了好幾步,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就有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城主府近衛在此巡視,誰敢撒野?”
原先喧鬨的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城主府的近衛可以說是城中最大的官方勢力,在城中巡視過程中有著生殺予奪的權利。
劉波還想看看是誰敢在他麵前這麼說話,猛地反應過來這幾個字的分量,原本高昂的頭顱立刻低了下來,臉上立馬換上了一副賠笑的模樣,“吳哥,是我。”
那說話的人這才從人群後麵走出來,此人身著刻畫著鳳凰花紋的輕甲、腰間挎著製式長劍,正是之前去過雲府的士兵之一,“劉波,你又在搞什麼?”那被劉波稱作吳哥的人一臉嫌棄地看著他,似乎與這位劉隊長早就認識。
劉波滿臉堆笑地朝著吳哥抱了一拳,“吳哥,我這是碰巧遇到了雲府的柳少爺,一時手癢想要與他較量一番。”
“哦,柳少爺。”吳哥看了一眼劉波身後的幾人,認出來是昨日在雲府出儘風頭的那位,心中暗道果然如此,這善惡眾與韓家八成有勾結。
他輕咳一聲“你們要想較量,可以去城中或者家族中的演武場,在集市等地方是禁止私自動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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