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書房內,蕭閣老手持狼毫,筆尖在宣紙上舞動,墨香四溢。
儘管他的手在不停地書寫,腦海裡卻不斷的複盤最近發生的一樁樁事情。
就在這時,蕭大人匆匆走進書房。
蕭大人“父親,今日又有新的情況,聽說抓到了一個賣考題的人,沒想到前幾天才抓了一批,現在居然還有人敢頂風作案。”
蕭閣老的手微微一顫,一滴墨水滴落在紙上,暈開了一片。
蕭閣老終於知道是哪裡不對了,但他還需要最後確認一些事情。
蕭閣老抬起頭“蕭兒,你去安排一下,我要儘快見到劉、慶、吳三家的家主。”
蕭大人點了點頭,立即轉身去執行父親的命令。
蕭閣老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外麵的庭院,心中卻是波濤洶湧。
四大家主影再次彙聚,氣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緊張。
吳家主一踏入房間,便發出一聲冷哼,陰陽怪氣的語調中透露出不屑“哼,有些人真是好手段,敢做不敢當,卻讓吳家背了這黑鍋!”
柳家主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反唇相譏“柳家又何嘗不是?明明是有人故意泄露假考題,栽贓陷害我柳家,真是居心叵測!”
慶家主也不甘示弱,憤憤不平地說道“你們都彆裝無辜了,往我腦門上摳屎盆子呢?”
一時間,三大家主的爭吵聲在會議室內回蕩。
每個人都試圖證明自己的清白,指責對方的不是。
他們的聲音越來越高,情緒也越來越激動,仿佛要將所有的怨氣和猜疑都在這一刻發泄出來。
就在爭吵達到時,吳家主直接自曝“我是想先下手為強,可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做,這流言蜚語就滿天飛了,到底是你們誰乾的?”
劉家主和慶家主也麵麵相覷,沉默一陣後三人同時看向進來後就一直沉默不語的蕭閣老。
蕭閣老也不廢話直接坦白道“我本來是想安插幾個人混進去,等科舉開考後讓我的人掉包試卷。
但沒想到的是距離科舉開考時間還有一個月時間,凡事參與科舉的官員都被關進後宮。
蕭閣老至今都沒有聯係上他的人,甚至都不知道他的人負責那個環節。
自然也無法讓他們操作,他這步棋算廢了。
這時劉家主也說出了自己的計劃,他是準備找一些頗有才華的學子,然後假意透露考題給他們。
雖然開考後他們就知道這個考題是假的,但劉家主要的也不過是想留下一些證據。
如果他們當中真有人考上了,那就偽造證據說他們在開考前就已經得到考題。
以此證明這科舉根本沒有公平可言,誰知道裡麵還有沒有其他知道考題的學子沒有揪出來。
本來計劃的好好的,沒想到第二天就爆出有人在兜售科舉考題。
雖然最後查到是個小官做的,那小官想著買考題的學子肯定不敢四處去說。
就算最後那學子知道是假的,為了自己的名聲肯定也不敢過來找他。
但沒想到的是那學子買了考題就跟跟同窗的師兄弟說,於是這個考題就一傳十十傳百就傳播開了。
如果就隻有這個小官在賣也就算了,問題是那小官的事情暴露後。
一夜過後,全帝都冒出一堆考官在賣科舉考題。
誇張到隨便走進一家酒樓茶肆都有個神神秘秘的男子拉著你問要不要買科舉考題。
這下再傻的人都知道這些考題是假的了。
那劉家主還陷害個啥,全帝都的百姓都見過科舉考題。
慶家主看到其他三人都直勾勾盯著自己,也隻得輕咳一聲交代了。
慶家主的手段就有些粗暴,他是打算找一些有才華但名聲不顯貧民學子。
要麼收買要麼威脅給家族子弟替考,但他這頭還在挑人呢。
那邊就不知道從那蹦出來一個愣頭青,去敲登聞鼓說有人脅迫他替他人考試。
然後二話不說衙門直接去抓人,不管是達官顯貴還是皇親國戚,查實了一律拖到刑場直接砍頭。
都不等秋後的,把慶家主嚇的直接收手。
一直以為餘之鑒在封城那半個月已經殺瘋了,但現在才發現那時才那到那。
餘之鑒走後瑤初光才叫真正的殺逼了,真的是什麼人都敢殺。
四大家主各自坦白完後發現,他們雖然都有各自的計劃。
但他們的計劃都沒來的及實施就被突如其來的意外打斷或者破壞了。
如果最近科舉出的這些意外都不是其他三家乾的,那就隻剩兩種可能了。
一種就是這一切都是巧合,瑤初光不得人心所以陳出不窮有人出來鬨事反對。
這種可能微乎其微,瑤初光隻是不被權貴們待見,在民間的聲望卻很高。
第二種可能就是這一切從頭到尾都是瑤初光在自導自演。
此時皇宮後花園,花團錦簇之間。
瑤初光身著淡雅的青衫,手中握著一支精致的投壺箭矢,神態從容而專注。
她的麵前擺著一排十個精美的銅壺,每個壺上都掛著一個細小的木牌,上麵刻著不同的名字。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厲銀漢走過撿起滿地的箭,邊撿邊說“我就想不通這科舉製不是你一手發布,為什麼要搞這麼多破壞科舉的事?”
厲銀漢覺得瑤初光是個聰明人毋庸置疑,但有時又覺的她會不會是聰明過頭腦子有點奇怪。
這是人能想出來的計策?
厲銀漢雖然是個混不吝的,此時也覺的當瑤初光的敵人實在有點可憐。
他剛回帝都的時候自然也聽說了,關於餘之鑒半月之內斬儘帝都惡徒的傳聞。
厲銀漢自然清楚,這樣的說法不過是民間對餘之鑒鐵腕手段的美化罷了。
實際上,那些被審判的人大多不過是權貴門閥的邊緣人物,真正的核心力量並未觸及。
外界或許會認為,瑤初光之所以沒有對權貴下手,是因為她剛剛登基,需要穩定政權,避免激化矛盾。
但厲銀漢了解瑤初光,她並非那種為了權勢而妥協的人。
她之所以按兵不動,必定有著更深層次的考量。
厲銀漢沒想到的是他剛剛回來不久,瑤初光就巧妙地將餘之鑒調離帝都。
讓那些權貴門閥產生了一種錯覺——新君暫時不會對他們動手。
瑤初光之所以要留著那些人,不過是為了利用這些人最後的一點價值,為即將到來的風暴做準備。
科舉之事鬨得沸沸揚揚,瑤初光需要一個足夠分量的替罪羊來殺雞儆猴,震懾朝野。
而這些權貴門閥,正是她眼中的最佳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