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恬站在銅鏡前,手中舉著那盞古銅色的燭台,燭光搖曳,映照著她精致的麵容。
輕輕撫摸著那件繡有金絲的官袍,指尖滑過細膩的絲綢,感受著每一針每一線的精致。
夜深了,街道的打更聲遠遠傳來,在提醒她時間的流逝。
安恬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猶豫與恐懼暫時壓下,無論如何都要拚一把。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安恬的身上,給她平添了幾分朝氣。
起身,整理好衣冠,然後坐上馬車,朝著皇宮的方向緩緩駛去。
馬車軲轆轉動的聲音,安恬坐在馬車內,心中卻是波濤洶湧。
馬車終於抵達了皇宮的正門,安恬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緩緩步下馬車。
她邁步走進宮門,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了朝會的大殿。
大殿內已經聚集了許多官員,他們或交頭接耳,或獨自沉思,安恬的到來引起了一些官員的注意,他們的目光中帶著好奇與審視。
卻沒有一個人上前來搭話,更沒人上來詢問安恬為何來此,上朝的大殿若是能隨隨便便進一個無關之人。
那大內總管第一個就腦袋不保,其他人或許還會有官員上來寒暄幾句。
但安恬大殿裡的官員誰不認識,前陣子鬨的滿城風雨的罪魁禍首。
為官之道最忌諱就是被牽連到麻煩事裡,一個不慎就是萬劫不複。
“陛下駕到!”馮公公的聲音在大殿內回蕩,每一個字都顯得那麼莊重與威嚴。
安恬提起十二分精神,心中雖然有些緊張,麵上確實波瀾不驚。
這隻是一個開始,她的路還很長,很長
隨著馮公公那清亮而悠長的聲音在大殿內回蕩,瑤初光帶著周明瑞緩緩走進了莊嚴肅穆的大殿。
陽光透過高高的窗欞,灑在光滑如鏡的大理石地麵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瑤初光緩緩坐到了那張象征著至高無上的龍椅上,身姿優雅而從容,仿佛這權杖之下的一切都已在她的掌控之中。
瑤初光的聲音從龍椅上傳來,打破了大殿的寂靜“眾卿平身。”
安恬揚起頭看向高座上的瑤初光。
瑤初光並沒有多說任何廢話“今天,就一件事,封兩個官。”
“周明瑞,朕封你為戶部郎中,從即日起,專門負責國庫賬目的核對。”瑤初光的目光落在了周明瑞的身上。
周明瑞此時一個勁的拽著瑤初光的衣角呆愣著,還是一旁的馮公公看不下去,拉著周明瑞來到大殿中間行叩拜禮。
結果馮公公一鬆手,周明瑞就屁顛屁顛跑回去,繼續拽著瑤初光衣角。
安恬環視一周,發現大殿上群臣都眼觀鼻鼻觀心,巋然不動,竟然無一人提出異議。
接著,瑤初光轉向了安恬“安恬,朕封你為三司使,負責朕的內庫。”
朝堂之上,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
一些官員開始交換眼神,他們心中或許有著不同的算盤,但在瑤初光的麵前,他們不約而同選擇沉默。
馮公公放棄讓周明瑞站大臣中間去,起身回到位置上喊道“有事齊奏無事退朝。”
隨後,瑤初光緩緩步下龍椅,走向了大殿之外。
安恬恍恍惚惚跟在人流一同下朝走出大殿。
這麼簡單?
這就成了?
那她輾轉反側一夜,準備了一肚子對策,白準備了?
就這麼異常順利,順利到安恬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不是!這些大臣怎麼不按套路出牌了?
下朝後,李景隆帶著滿腹的疑惑和一絲沉重,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穿過了雕梁畫棟的前廳,步入了平日裡用來接待同僚的正堂。
李景隆看著正堂稀稀拉拉的幾個同僚散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李景隆的心中不免湧起了一股寂寥,他想起以前這裡坐滿了同僚。
而今,隻能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凋零了!
這時,齊大人走了過來,臉上帶著幾分關切和探究的神情,對著李景隆說道“大人,今日陛下突然封賞了周明瑞,可是有什麼苗頭?”
李景隆微微一愣,今日瑤初光突然封了周明瑞為戶部侍郎。
若是隻看周明瑞的年紀,肯定要斥責瑤初光荒唐,怎可讓一個孩童擔任官職。
但周明瑞身份過於特殊,他是前朝皇子,傳聞還是個癡兒,這就很微妙了。
李景隆沉吟了片刻緩緩開口“陛下今日突然封了周明瑞,這是向我等釋放示好信息。”
齊大人與其他同僚一同點了點頭,他們也是這麼想的。
首先周明瑞與瑤初光非親非故,甚至可以說是敵對關係。
那瑤初光突然提拔周明瑞,就隻剩下一個可能就是要拉攏他們這些西周舊臣。
所以周明瑞當什麼官,能不能做好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瑤初光是在對他們這些西周舊臣有拉攏的意向。
那他們能反對,那不是打自己臉斷自己前程,彆說周明瑞是一個稚童,就是一條狗他們都不會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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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瑤初光為什麼選周明瑞而不是其他周氏貴族,這也很好了解,首先周明瑞畢竟占個正統血脈。
其次是個癡兒哪怕長大了也好掌控,瑤初光隻是想拉攏西周舊臣,又不是給自己留隱患。
齊大人點了點頭,但眉頭依舊緊鎖“話雖如此,但陛下又提拔了安恬,此舉恐怕會引起一些人的不滿。畢竟,朝中不少老臣都對安恬心存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