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浩宇坐在書房的陰影中,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去,準備一下。”燕浩宇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對著站在旁邊的下屬吩咐道。
儘管傅鴻煊是孤身前來,但他的武功高強,絕不能掉以輕心。
燕浩宇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確保傅鴻煊一旦落入他的手中,就再無逃脫的可能。
就在燕浩宇準備進一步交代細節時,書房的門被輕輕推開。
是燕明哲去而複返,而且麵色古怪,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燕浩宇見狀,心中一緊問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難不成燕明哲是心軟了,想臨時變卦。
他剛想開口教訓,就見燕明哲緩緩開口“傅鴻煊不會過來了。”
燕浩宇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燕明哲從袖子裡抽出一封信件道“傅鴻煊來信說,女帝給他下了死命令,不準他過來找我。”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燕浩宇的心中炸響,他的瞳孔猛地收縮,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燕浩宇恨鐵不成鋼罵道“你就不能讓他偷溜出來見你?非要經過那瘋婆子的同意才能出來嗎?”
燕浩宇就不信以傅鴻煊的身手,避開耳目自己獨自一人偷偷溜出來絕對可以辦的到。
燕明哲臉上的表情一言難儘道“信上說,如果一個時辰內不見傅鴻煊蹤影,副統領即刻接替傅鴻煊位置,發兵攻打幽州。”
這下不用燕明哲說燕浩宇也知道,讓傅鴻煊走出軍營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燕浩宇這輩子遇到的挫折都沒今天多,這瘋婆子是真的瘋癲。
燕浩宇深呼吸一口氣,沒關係他還有其他法子,山不見我,我自見山。
燕浩宇轉身走到書架邊,彎腰在角落處找到一個小匣子。
燕浩宇把匣子遞給燕明哲道“這是鴆酒,無色無味想辦法加到酒裡讓傅鴻煊喝下。”
既然不能讓傅鴻煊過來,那就隻能讓燕明哲過去見他。
燕浩宇自然知道以燕明哲這瘦弱的小身板,就算傅鴻煊對他不設防,近距離也沒辦法傷其性命。
唯一的辦法就隻有下毒,騙傅鴻煊喝下毒酒。
燕明哲的目光落在匣子上,手指輕輕觸碰著冰冷的木盒,仿佛能感受到裡麵毒藥的寒意。
許久後燕明哲聽到自己回答道“好!最後一次。”
燕浩宇的心中湧起了一股複雜的情緒,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夜空中的星星,聲音帶著一絲沉重“明哲!你我已經沒有回頭路。”
大齊的主將帳篷內,燈火通明,燕明哲手中提著一壇子酒,暢通無阻地走進了帳篷。
就見傅鴻煊正坐在主位上,眉頭緊鎖地看著手中的軍報。
他的下首坐著一個年輕俊逸男子,看盔甲是個將軍,兩人顯然是在討論著軍情。
傅鴻煊見到燕明哲,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起身繞過桌子,走到燕明哲麵前,躬身行禮道“學生拜見老師。”
燕明哲點了點頭,提起手中酒壇子搖晃了一下,聲音中帶著一絲輕鬆“你我師徒許久未見,喝一杯!”
他的話音未落,旁邊的小將軍已經接過了燕明哲手中的酒壇子,不客氣道“軍中禁酒,不能喝。”
燕明哲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便恢複了平靜。
燕明哲也沒有多問轉向傅鴻煊,輕聲說“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以茶代酒吧。”
這時候曆銀漢拎起桌邊茶壺遞給燕明哲道“他不渴,你喝吧!”
脾氣再好被這樣接二連三打岔,是個泥人都要發火。
燕明哲轉過頭直視曆銀漢,眼裡怒色漸濃“這位小兄弟,可否行個方便讓我與你家將軍單獨說會話。”
曆銀漢果斷拒絕“不行,陛下有旨末將要伴隨傅統領左右,不得讓他與你單獨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