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之鑒這兩年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處理掉這麼多案件。
靠的就是密影司的密報,這才能迅速鎖定目標。
畢竟他再強,也不可能走哪都碰到命案與不公。
現在基本是餘之鑒到一個地方,就去當地的密影司據點。
拿密影司收集來的情報,和需要調查的名單。
至於怎麼查是餘之鑒自己做決定,密影司隻負責情報。
很多時候都是查人都是拔出蘿卜帶出泥。
都是一個地方,勢力盤根錯節。
可以說在密影司,除了陛下和密影司正副統領外。
權限最高的就是餘之鑒,他雖然不能驅使影衛做事。
但他可以查看密影司所有情報,可以說密影司知道什麼,就等於餘之鑒也知道。
餘之鑒仔細研究上麵的幾個名字,最後提起朱筆在其中一個名字上畫了圓圈。
就從這個人開始吧!
與此同時,百花樓。
柳如是在房間中,左手快速撥弄著算盤,右手翻著賬本。
昏黃的燭光投在精致的眉眼上,儼然一幅仕女圖。
突然燭光搖曳一下,柳如是感覺到一陣微風吹來。
擰眉抬頭,她記得房間的窗戶是關閉的。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出現在柳如是身後,聲音雌雄莫辨“柳掌櫃!”
柳如是險些失聲尖叫,緩緩回頭看到從頭到尾都包的嚴嚴實實,就露出一雙眼睛的黑衣人。
柳如是戰戰兢兢開口問問道“壯士是劫財還是劫色?”
黑衣人……
柳如是見黑衣人一言不發盯著自己,手不易察覺的顫抖起來,鬢邊開始生出冷汗。
柳如是牙齒開始打顫,牙縫裡哆哆嗦嗦擠出一句話道“劫財劫色也可以,就求壯士繞小女子一命。”
說著柳如是臉上僵硬擠出一抹笑容,抬手就準備寬衣解帶。
黑衣人眼神平靜無波道“我是女人。”
柳如是動作一僵,臉上露出嚇得快哭的表情道“我這沒養小倌····”
“但我這有道具各種材質都有,您不如換換口味,奴家····奴家技術很好。”柳如是一咬牙,隻要能活下去她豁出去了。
黑衣人平靜無波的麵具,終於出現了幾絲裂痕。
雲華伸手製止柳如是要起身的動作,聲音都帶著點顫抖道“柳掌櫃,您誤會了,在下密影司暗衛,奉命過來送東西的。”
柳如是腦子一團亂麻,重複道“密影司暗衛!”
雲華點了下頭,空氣瞬間凝固。
柳如是……………
下一秒,柳如是整理好衣服,端莊嫻靜,仿佛剛剛無事發生問道“是什麼東西?”
雲華取出金牌,遞過去道“免死金牌。”
柳如是震驚的盯著雲華手裡的金牌,艱難咽了咽口水道“怎麼突然給這麼……這麼……”
柳如是被這天大的恩典,砸的頭昏腦脹,有些語無倫次。
雲華隻是稍稍抬眸看了一眼柳如是道“餘之鑒大人已經抵達,開始徹查貪官汙吏,你若是落到餘大人手裡,可以拿出金牌逃過一劫。”
柳如是瞬間明白,陛下這是擔心,自己曾經賄賂達官顯貴,套情報的事情被餘之鑒抓到。
這是提前給自己留後路,就算被餘之鑒抓進大牢也不怕。
柳如是手指輕輕拂過金牌,溫熱的抵達心口。
陛下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眼眶有些發熱,可是這麼好的人,柳如是又怎麼忍心損壞她的名節呢。
那些文人墨客流連青樓楚館,就是風流瀟灑,遊戲人間。
若是有幾分才華,提幾句酸詩,就是人人稱讚的風流才子。
但女子如果流落花街柳巷那這輩子就毀了。
一輩子都是低人一等,是下九流中最低賤的行當。
良家女子若是與她們這些人接觸,都會被冠上不守婦道、蕩婦的羞辱。
從良過上普通人的生活,根本就是奢望。
進了這娼妓的門,一輩子都無法擺脫這個標簽。
你能改變戶籍,但你能改變世人的偏見嗎?
永遠都會有人在後頭對你指指點點,沒有男人願意娶你為妻,就是妾室都是你高不可攀的位置。
也沒有人會給你個活乾,甚至連種地賣菜,人家都嫌棄你臟。
除了回來繼續賣身,你沒有任何謀生手段。
所謂的從良不過是騙騙自己,讓自己有理由活下罷了。
陛下她那麼好的一個人,不該與自己這等下賤之人有任何牽扯。
柳如是決定就算是死,她也不會用這個金牌,絕不能讓陛下因為她而有了汙點。
柳如是不後悔為陛下做的事,就算最後餘之鑒要抓拿她,因此丟命她甘之如飴。
柳如是抬頭發現雲華還駐在原地,搖了搖手中金牌道“東西我收下了。”
言外之意就是你是不是該走了。
雲華聲音還是不摻雜一絲情緒道“我另外一個任務就是留在你身邊,保護你。”
柳如是我覺的你比較危險,看起來像是來殺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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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是沉默一秒,語氣稀疏平常道“我能有什麼危險,有這免死金牌在,餘大人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雲華搖頭,無比真誠道“陛下擔心餘大人寧折不彎,到時來個先斬後奏,我留下來到時如果餘大人不放人,我就劫獄帶你逃去雲都城。”
空氣瞬間陷入死一樣寂靜。
柳如是瞬間推翻自己剛剛的決定,她還是老老實實苟著,金牌該用就要用。
比起史書上說女帝與一個青樓老鴇有勾結,總好過史上第一位女帝,派人劫獄救出一個青樓老鴇強。
前者如果餘之鑒守口如瓶,說不定這事就過去了,無人得知。
後者,那就是想瞞都瞞不了,青史留名。
柳如是都不敢想象,這流言會這麼說她們兩人。
說不定還會傳出,柳如是與當朝女帝那點不能說的風流韻事。
餘之鑒棒打鴛鴦,女帝為愛劫獄,愛美人不愛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