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沙洞外的赤雲子抓耳撓腮,焦急地向上看,這天都亮了,這月華居士和她的徒弟怎麼還不出來,會不會出什麼事,又或者已經被赤沙洞裡的火沙給燒成灰了。
“師兄,這前輩怎麼還不出來,會不會出什麼意外啊,如果方前輩死在我們這裡,那她的門人下屬過來還不把我們整個白雲觀的人都給滅門了,誒,倒黴透了。”
赤雲子叨叨個不停,馬道忠心裡其實也慌,但是有些話不能說出口,不然格局就沒了,
“師弟,你又是口無遮攔了,前輩神通廣大,怎麼能這麼容易出事,等著吧,應該很快出來了。”
這一等到了中午,大家的耐心都快消耗殆儘了,真知子拄著拐杖在石頭平台上來回踱步,頻頻向赤沙洞洞口張望,時而頓足捶胸,時而唉聲歎氣,“哎,不應該啊,記得當年前輩進去一個多時辰就出去了,肯定是出事了!
卻是我,我不該把她尋來啊,她不來就不會想起這個地方。”
真知子剛想叫徒弟回觀裡拿點防火裝備進去看看,這也是讓徒弟冒了生命危險的事,
真知子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方芳出來了,
她是一個人慢慢的從半月形的赤沙洞口走出來,沒錯,是一個人,跟她一起進去的翠翠沒有跟她一起出來。
眾人一見到這個情況,心就涼了一半,想著她這徒兒肯定是化成了灰燼了,
大家都不知道怎麼才好,見方芳麵無表情的樣子,也不敢揭她的傷疤去問翠翠的情況。
方芳也沒有去解釋什麼,隻是對眾人說“你們先回去吧,我把這個洞口封印起來,免得到時候火沙又噴出來引起火燒山林。”
馬道忠見方芳這麼說隻好點點頭,招呼大家先回道觀,人家月華居士剛剛失去愛徒,心裡難受也是人之常情,讓她一個人在這裡靜一靜吧。
眾人走後,方芳先把白鰻魚妖丹召回,
接著三下五除二運功把剛才打開洞口掉落下來的石頭全部歸回原位,還在上麵拍了四張符,一陣子的掐指念咒,四張符紙閃動金光,剛剛還支離破碎的石壁已經嚴絲合縫,跟整塊石壁融為一體,一點都看不出這裡就是一個洞口。
晌午過後,方芳才不緊不慢地回到真知子老道住的地方,侯仁好和司機老鄭,還有照顧蘇浪的多叔都跟著赤雲子師兄弟去了白雲山道場看道士們做法事,隻有蘇浪和阿迪麗在野人穀彆院陪著真知子。
阿迪麗見方芳回來馬上迎上去殷勤地招呼她坐下,又給端茶倒水,還非常有眼色地把手洗乾淨給方芳剝了一小碟荔枝,
噓寒問暖,但是一個字也沒有提翠翠的事情。
方芳對真知子說“徐俊,不如你去休息吧,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一起去摩星嶺看日出,我回房打坐休息了,沒什麼事不用去找我。”
真知子聽了方芳的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說“行啊,那前輩好好休息,淩晨四更天我讓阿迪麗去請您,
蘇老弟,貧道先失陪了。”
真知子故作瀟灑地向蘇浪和方芳抱了抱拳,就讓服侍他的阿迪麗攙扶著回了臥室。
蘇浪擔心地看著方芳,想安慰幾句又不知道會不會引起人家的反感,欲言又止的說了句“芳姐,你不用太傷心了,翠翠師妹命該如此,你我也無法去改變什麼,畢竟人各有命啊。”
方芳先是一臉不知所以地看著蘇浪,突然哈哈一笑“哈哈哈哈,蘇浪,你不會以為翠翠沒了吧,你也太搞笑了,
怪不得你們一群人都神經兮兮的,原來是這樣認為的。
告訴你吧,翠翠現在好著呢,她正在閉關修養身體,過幾天就回來了,那時候就不是一個頭發枯黃,麵黃肌瘦的醜丫頭了,而是一個有如青蔥的美少女了,我就讓你有生之年再見識一下化朽木為神奇,
行了,蘇浪你也讓道童帶你在白雲山好好逛逛吧,這裡風景不錯,附近也有許多特色美食,你可以帶猴子去嘗嘗,我們要過幾天才能出發去峨眉山,你在這裡待著也是悶是不是。”
下夜三點,打坐中的方芳聽到三下敲門聲,“咚咚咚。”
一個女童音在門外響起“師父,月華師父!我是阿迪麗,我師祖叫我來請您,師祖已經穿戴整齊了,
我把洗漱的熱水也打來了。”
方芳應了聲“嗯,你進來吧。”
方芳隔空素手一揮,十幾米開外的門栓哢噠一聲退回了一邊,門應聲開了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