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還好些,看著桌上美味的食物暗暗地咽口水,赤雲子就有些迫不及待了,還沒等大家坐好,他招呼都不打就開始造了,首先他瞄準的是碟子裡麵的醬燒鰻魚肉,看著樣子可太吸引人了,他夾起一塊放到嘴裡嚼吧嚼吧兩下發現沒有骨頭兩下就吞了喝了一大口粥,就像豬八戒吃人參果來不及嚼就吞了下去,一手拿著筷子一手拿著包子,吃的那叫一個香。
馬道忠看他實在不像話,太丟人現眼了,於是偷偷用腳尖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赤雲子驚一下,嘴裡的包子卡在喉嚨裡咽不去也吐不出來了,
他臉色瞬間漲得通紅,眼睛瞪得圓溜溜的,雙手慌忙去抓住喉嚨,包子卡在食道口,上不去也下不來,表情扭曲得極為滑稽。周圍人見狀,有的驚呼出聲,芬姐連忙遞上茶水,但赤雲子已經急得滿頭大汗,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雙手胡亂揮舞,卻越發顯得狼狽不堪。
馬道忠見狀,也是一臉無奈,連忙上前,輕輕拍了拍赤雲子的背,用力適度地給了幾下海姆立克急救法的動作。眾人屏息凝視,空氣中彌漫著緊張與不安。終於,在一陣劇烈的咳嗽後,那個“罪魁禍首”的包子被赤雲子猛地噴了出來,落在地上,濺起一片塵埃。赤雲子彎著腰,大口喘息,滿臉通紅地看向馬道忠,眼中既有感激也有幾分尷尬。
馬道忠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見人多也不好大聲訓斥師弟,隻能壓著怒氣低聲咬牙切齒地說“你看你,又沒有人跟你搶,以後彆跟我出來了,免得丟人現眼!”
赤雲子見師兄生氣了,馬上嬉皮笑臉地對著馬道忠說“彆這樣嘛,嘻嘻嘻!我的好師兄,好哥哥,弟弟以後一定聽話行了吧,什麼都聽你的,彆生氣了。”
馬道忠見師弟又是這樣,氣就不打一處來,每次都是這樣,打不死,煮不爛,整一個滾刀肉,一罵他就認慫認錯。
這時候方芳出來打圓場,笑了笑對馬道忠說“馬掌門,嚴道友也是性情中人,不拘小節罷了,這樣的人最好了,
彆多說了,大家快快坐下來吃早餐吧,嘗下我的手藝怎麼樣我?”
赤雲子原名叫嚴六,家本來住洞庭湖邊的嚴家山村。
在五幾年的時候突然發生大饑荒,白雲觀自然也比較蕭條,真知子是學醫道的,沒有人來求醫自然是無所事事的,那時候他還算年輕,於是就到湖南洞庭湖邊的君山找火居道友唐維談經論道。
唐維家裡有一條不大不小的漁船,好朋友來了,當然要駛船到洞庭湖遊玩,
於是兩個過了花甲的同道中人備了一點乾糧就在湖上儘情的遊樂,觀賞一望無際的八百裡煙波。
一天晚上,一兩人把船停靠在一個四麵環水的小島上過夜,晚上水喝多了深夜的時候唐維起來拉夜尿,遠遠的就看到一百多米開外有微弱的燈光,還有人影晃動。
唐維這個人比較好事,加上船上的乾糧已經所剩無幾,他想著對麵的船可能是在打魚,大家都知道很多人是夜裡打了魚早上賣的。
於是他叫醒真知子,告訴他要去那邊的魚船看看有沒有打上來什麼好魚,咱們去買兩條解解饞,
真知子自己也沒有什麼意見,他早聽說洞庭湖有一種黑鰻魚,味道極其鮮美,要是自己能遇上怎麼也得嘗嘗。
兩個人劃著船慢慢的靠近對麵的船,遠遠就看到一個頭戴漁夫帽的壯漢正拿著一會條長長的竹竿一邊往水裡劈劈啪啪地拍打,一邊還罵罵咧咧,離太遠聽不清那人在罵什麼。
兩人也沒有叫對麵的人,慢慢的把船靠上去,借著微弱燈光和湖水反射的水光看到對麵船上的人拿著竹竿是在拍打水裡的一個圓形的什麼東西,因為燈光暗,水裡的東西一會浮起一會下沉,竹竿很難打得中目標。
又把船劃近些,也看清楚了水裡的東西竟然是一個人的腦袋,
唐維剛想質問對麵的人為什麼要打人,
哢嚓!
一聲脆響,那人手裡的竹竿正打在水裡麵的人頭頂上,馬上就有血淌到水裡。
啪!
唐維吃了一驚,沒有控製好船就直接撞到對麵的船上,發出了一聲巨響,對麵的人站立不穩一頭栽進了水裡。
唐維也有些武藝,他使勁躍到對麵的船,看到船上的情景便是嚇了一大跳,
在船頭的甲板上,躺著一個兩三歲大的小孩,赤身露體沒有穿衣服,最讓他吃驚的是小孩已經被開了膛,有一部分的內臟已經掏了出來放在旁邊的一個木盤裡。
唐維強忍著惡心大聲對著真知子喊道“徐道兄,這家夥是食人魔,他竟然在船上宰地雞崽吃(黑話,小孩的意思)!”
真知子一聽這話驚的瞳孔一縮,還在十幾年前河南大饑荒,餓死的人無數,就聽說過有人易子而食,現在已經改革開放多年了,人們雖然還不是太富裕,有很多偏遠山區也吃不飽,但是絕對不會到要吃人的地步。
真知子正在思索的時候又聽唐維說“徐道友,你下水把水裡的小孩撈上來,看看還有沒有救,我去把這食人魔給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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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分工合作,真知子很快從水裡撈上來一個麵黃肌瘦的小男孩,大約六七歲大,身上的土布衣服補丁騾子補丁,皮膚曬得黑油油的。頭上還有血水往下流。
真知子趕緊給他檢查頭部,用手一摸索,頭頂上破了一條大拇指長的囗子,額頭上還鼓起一個雞蛋大的大包,看了看鼻息,已經是沒有了呼吸,真知子立刻給他搶救,
把水控出來,又做心肺複蘇,最後還給紮了針灸。
等唐維把食人魔拖上船的時候,小孩才能夠自主呼吸。
唐維土生土長在洞庭湖邊,從小在水裡長大,水性超一流的存在,江湖人送綽號水耗子,照理說,像唐維水性這麼好的人,要抓住那個食人魔是不費什麼力氣的,
可那個家夥見勢不妙,一掉下水就借機潛水跑了,這裡離岸邊大約也是一千米左右,他遊到岸邊,雖然要費點力氣,但總比在水裡被人抓住好,
於是他遊啊遊,差不多一半的路程,他越想越不甘心了,他花了兩塊錢買這兩個地雞仔,一口都還沒吃就沒了,心有不甘啊。
媽的,老子不如遊回去,悄悄的把船弄翻,把那兩個兩腳獸一起宰了,做成臘肉,自己一個人吃上一年都夠了。
他仗著自己水性好,就又往回遊,這下他可倒了大黴了,往回遊還不到幾十米就被追來的唐維給逮住了,唐維抓住他的脖子一個勁的往水裡麵按,想掙脫還掙脫不了,唐維的爪子像鐵鉗似的,緊緊抓住他,直到把肚子灌得滿滿的,唐維才把他往回拖。
一到船上,唐維先把半死不活的食人魔肚子裡的水控乾,簡單的搶救一下,見他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就拿繩子給他手腳綁住就扔在甲板上。
去看真知子那邊好像也沒有什麼大礙了,隻是被救的人還沒有醒,真知子說是傷到了頭,這船上也沒有什麼藥,要趕快送到湘陰縣城醫院救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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