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浩便是此刻,也未將他腰帶移去,仍是貼身緊縛。當二人相擁,沉沉睡去,那鵝蛋寶物一如往常,探出紅絲,似乎感到不同,但也不管,又多探出一條紅絲,慢慢探進二人的肚臍。
第二日醒來,二人梳洗出門,剛開門卻看見那師徒三人站作一排,在一丈開外各自笑得心懷鬼胎,那大娘是笑眯眯的笑,那黃柳是擠眉弄眼的笑,那大牛是咧嘴傻笑。原來師徒三人俱是假裝早睡,等夫妻二人燈火熄滅後,統統都跑出來以耳貼牆——畢竟洞房常有,日鬼不常有。洪浩這等壯舉,都想做個見證。
二人羞得轉身回屋,等三人離開後,才慢慢出來。
按大娘安排,上午勞作,下午練功。
三個徒弟辛勤勞作之時,大娘卻不讓唐綰做事,單一給她指點,不是正式弟子卻享受比正式弟子更好的待遇,讓黃柳暗歎表姐輕塵卻無這福氣。
如此又過了幾個月,那些開墾的田地,莊稼蔬菜長勢喜人,一片綠油油的各種菜葉,生機勃勃,猶如翡翠。那些欄舍裡豬羊也慢慢長大,活蹦亂跳,膘肥體壯。雞鴨鵝等家禽每日唧唧嘎嘎,為寂靜的山莊平添了幾分熱鬨。整個山莊,宛如一處避世桃源,田園畫卷。師徒怡然自得,歲月靜好。
這一日午後,一如往常,大娘自己午睡,留幾個徒弟自己在庭院內修煉。黃柳突感自己身體似被無形力量包裹擠壓,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她心念一動,穩住心神,慢慢引導這股力量進入體內,在四肢百骸之間遊走,那股力量的遊走並不順暢,滯澀難行,異常艱苦。最終這股力量被黃柳引導至丹田,黃柳的丹田處突然亮起了一道耀眼的光芒。這道光芒越來越亮,最終凝聚成一顆晶瑩剔透的金色丹珠。黃柳難掩激動,大喊一聲“我結丹了。”
大牛,洪浩和唐綰聽到黃柳如此一說,都過來看,紛紛給黃柳道喜。
洪浩原是不知道結丹辛苦的,他都不用采集丹元,體內丹元在初見大娘時就滿滿當當,多到用不完。大娘告訴他運氣法子,立刻就聚了偌大一顆金丹。
那金丹大了,煉嬰塑形自然更加容易。就好比一大團泥巴和一小塊泥巴,要捏出一個泥人來,四肢五官俱全,大團泥巴自然比小塊泥巴更好操作。
正當大家歡喜之際,與洪浩對麵而立的黃柳突然叫道“咦,癡兒,你怎麼流血了?”她這麼一說,唐綰立刻側身,緊張望向自己夫君,用目光尋找傷口。
洪浩聽到黃柳說自己流血,一臉茫然,他並未感覺絲毫疼痛,順著黃柳目光所向,低頭望向自己肚腹。
原來卻是自己肚腹處,那鵝蛋寶物,隱隱發出紅光,透過洪浩衣服,猶如染血一般。黃柳眼見不對,正要呼喚師父,卻見大娘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和她並排而立,也在望向那紅光之處。
此刻山莊上空突然風起雲湧,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被濃厚的烏雲所籠罩。烏雲之中,電閃雷鳴,一道道閃電劃破天際,仿佛要將整個天空撕裂。
洪浩肚腹之處紅光越來越盛,大娘叫道“解開腰帶,取出來。”洪浩立刻照做,把那寶物取出,放在手中,驚慌一瞥,卻見上麵滿是裂紋,那些紅光便是透過裂紋穿出,不似平常般光滑如玉。
洪浩隻覺手中寶物越來越燙手,快要拿將不穩,大娘示意,放在地上。洪浩趕緊放地,此刻手中已有幾個水泡冒出,再晚一點,怕是整個手掌都要被炙熟。
烏雲越來越厚,遮天蔽日,電閃雷鳴,把整座山莊籠罩其中。而那寶物散發的紅光卻越來越盛,似乎穿過烏雲,直達天際。洪浩想起爺爺初見寶物時的描述,現在看來,分毫不差。
終於,一道紫色閃電從烏雲中穿出,不偏不倚,擊中那鵝蛋寶物,漫天紅光立刻消失不見,而滿天烏雲也霎時散去,恢複天朗氣清。
洪浩最是擔心寶物,最先走上前去,眾人也都圍了上來。
卻見那寶物雖還完整,但已然破裂,洪浩剛要上手端詳,卻見一片碎片自行掉落,從寶物內伸出一個小小鳥頭,一對綠豆大小的烏黑眼睛,呆傻瞪著眾人,和破殼小雞並無二樣。
“唧——唧唧。”
除了大娘,眾人皆是驚愕不已,這寶貝這麼多年,不曾想裡邊竟然還有一個活物。
那小雞伸頭,望望這個,望望那個,最後對著洪浩,唧唧唧唧叫個不停,似乎是在罵人的樣子。洪浩漲紅了臉,好像竟然是聽懂了它的唧唧。
又對著唐綰唧唧唧唧,仿佛打招呼一般。唐綰掩嘴偷笑,似乎也聽懂它的語言。
隨後撐開寶物外殼,一搖一晃的走了出來,兀自唧唧叫個不停。
雖然隻是一個小不點樣子的小雞,走路還蹣跚不穩,但卻一副睥睨眾生,傲視天下的模樣,仿佛這一群圍著它之人,都是它的奴才一般。
黃柳見這小雞有趣,便蹲下身體,把手掌攤在地麵,想讓那小雞進到手掌中來,那小雞似乎能懂黃柳意思,但卻不願遂她心意,就在手掌四周蹦蹦跳跳,卻不跳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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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柳突然伸手去抓,想趁那小雞不注意給它抓到手裡,誰知那小雞卻十分的警惕靈活,黃柳一手抓空。那小雞跑到唐綰腳下,離黃柳遠遠的,在那唧唧唧唧對著黃柳一陣叫。
唐綰似乎又聽懂那小雞的唧唧之語,在那笑個不停。
唐綰笑了一陣,對黃柳道“姐姐,它在罵你呢,罵得可難聽了。”洪浩也道“我也聽見了,是罵得難聽。”
黃柳大為驚奇道“你們竟能聽懂它說話?”又望向大娘道“師父,你能聽懂嗎?”大娘搖頭道“我聽不懂,不過他倆能聽懂我卻是信的。”
黃柳不解道“為何他們能聽懂?”
大娘嘿嘿一笑,說“這寶貝,我那好徒兒一直貼身保管,久而久之,便有了感應,卻也情理之中。”
“那為何唐綰妹妹也能聽懂?”
“嘿嘿,他倆肚皮貼肚皮之時,這寶貝就在中間,你說呢?”
黃柳猛然醒悟,卻也不再扭捏害羞,隻是覺得理當如此。
她便問唐綰道“好妹妹,它剛剛罵我什麼?你給我說說。”
唐綰忙道“卻不是什麼好聽言語,不說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