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浩道“但就這麼帶大師兄去?好像有些不妥。”
謝籍笑嘻嘻道“小師叔,我與大師伯抬頭不見低頭見,呃……想他也一把年紀,還是不曾見過高山流水的曼妙景致,著實讓小侄每每念及,便為之痛心疾首……都快成為小侄心魔了。”
“可隔幾日小師叔你便要離開許久,若不趁此前把這事辦妥,那大師伯還不知要曠到幾時,我也要道心蒙塵。”
洪浩啞然失笑“皇帝不急太監急。不過我走不走,也不影響你帶大師伯去撲騰。”
謝籍搖頭“非也,我與大師伯隔著輩分,大師伯又最好麵子。我若叫他,即便心頭是肯的,他礙於長輩身份,總要矜持相推。”
“那……現在就去?”
謝籍連連點頭,興奮道“你出麵,我出錢,我們定要讓大師伯識得陰陽和諧,魚水之歡。”
夜幕降臨,朱砂鎮燈火通明,歌舞升平,一如洪浩小時所見的繁華。隻要這周邊的朱砂礦沒有開采殆儘,那麼,朱砂鎮就將這麼一直繁華下去。
洪浩和謝籍帶著龍得水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徑直來到一座大紅燈籠高高掛的高大樓房。洪浩小時常經過此處,但彼時尚未識字,那門口一對楹聯並不認得。今日看得分明——“兩座巫峰,其間亦有真意;一澗春水,個中豈無本道。”讀來卻不豔俗,頗有味道。
他那時也曾好奇問過爺爺,為什麼這樓房裡有那麼多花花綠綠的女子?爺爺隻說都是些妖精。隻不過物是人非,他幼時所見的妖精,早已芳華不再,不知飄零何處。
龍得水到底行走闖蕩江湖二十餘載,一見此處風情,便知是青樓勾欄場所。當下驚疑,“小師弟,你隻說下山喝酒,道彆一番,為何來了此處?”
謝藉早有說辭準備,“大師伯,小師叔這一去,不知何時能回,今日總要聊個暢快。那尋常酒樓,到點便要關張打烊,豈能儘興?此間一般有酒有菜,便是聊個通宵達旦也無人催趕。再說,大師伯在外闖蕩多年,難不成還未來過這種地方?”
大師兄聽謝藉說得也有道理,他又是好麵子之人,雖然的確沒來過,嘴上卻不能輸了場麵。“怎生沒來過,我在外遊蕩時,十天倒有五六天是在這種地方,哈哈。”
他吹牛裝大的毛病,一直未改。
洪浩和謝籍忍住笑,點頭稱是。當日那對龍睾,絲毫未曾外泄的斷語,是龍祖親批,決計不會有錯。
剛到門口,便有老鴇笑臉迎上,“幾位客官看著麵生,想是頭回來,不知……”
謝籍熟稔這種地方,先一錠銀子遞過,“老媽媽給我們備一桌上好酒菜,我們先吃個酒,再說後麵。”老鴇見是來了小財神,一雙眼頓時便生出無限歡喜。隻恨自己人老珠黃,若是年輕二十歲,少不得自己下場親自伺候。
立刻堆出許多的笑容,“公子放心,一切包在奴家身上。”
當下一遞眼色,立刻便有幾名花枝招展的鶯鶯燕燕上前,簇擁三人來到一豪華包房。
待到酒菜上齊,謝籍先招呼眾人退下。三人先是閒扯一陣,說了許多離彆感言,總是各自保重之類的話語。洪浩仍是以茶代酒,陪著喝了許多。
大師兄本是真性情之人,實心實意,謝籍洪浩又是存了心要編排他,等到酒過三巡,大師兄便有些舌頭粗大,說話不清,但卻不肯歇嘴。
“狗日的,說來我這條命,是你給我掙來的……我,龍得水,一輩子不會忘記小師弟你對為兄的再造之恩。”
洪浩趕緊道“大師兄這般說話就折煞師弟了,若不是你為護我,哪有後麵之事。”
謝籍見火候時機已經差不多,便道“大師伯,且不說小師叔,救你主要還是龍祖,你是不是忘了老祖宗他的殷殷囑托?”
龍得水一愣“龍祖他……他老人家說甚?”
“他不是囑托你要把這龍族血脈開枝散葉,發揚光大嗎?”
龍得水本就喝得臉紅脖子粗,此刻也看不出是否羞澀,隻是吞吐道“忘,忘卻沒忘,總是,緣分不到,沒個奈何。”
謝籍一臉誠懇“大師伯,緣分到不到先不講。你身體畢竟是桂膠重鑄,和之前血肉之軀相比,身體各部機能究竟有無受損,小侄實在有些擔心……”
龍得水立刻站起來,踉踉蹌蹌,手舞足蹈,“和之前一樣,並無半點異樣。”
謝籍忍住笑,愈發正經“手足軀乾,都是小侄嚴格按照大師伯原來血肉之軀大小精心複原,自然不會有差錯,可有一處……我沒瞧見過原本模樣,小師叔又叫我畫得大些……卻不知會不會受影響。”
這話說來,龍得水一呆,立刻有些不自在。他自然知道謝籍說的有一處是哪一處。
當下也有些遲疑“我如廁一如往常,想來不會有差池……”
“如廁是如廁,入戶是入戶,這豈能混為一談。”謝籍對著龍得水歎口氣,“大師伯,此事非同小可,你須認真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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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浩也道“大師兄,這卻不是玩笑,事關龍子龍孫,一定要好好確認。”
見二人說得正經,龍得水也有些驚慌,“這……如何是好?”
謝籍見時機成熟,笑嘻嘻道“大師伯,莫忘了這是什麼地方?小侄今日,便是要讓大師伯飛龍在天,施雲布雨一番。”
龍得水此刻酒意上湧,豪情萬丈,一拍胸脯,“且看你大師伯風采!”
二人見龍得水終於開竅,知道此時在留此地,反而讓他展不開手腳,便起身準備返回水月山莊。
臨走前,謝籍再三叮囑“大師伯,所有費用小侄都已結清,你莫要再掏銀子。”
龍得水豪邁道“怎生好讓你掏銀子?……也罷,下回師伯請你。”
龍得水在謝籍的慫恿下,帶著幾分醉意,幾分好奇,被領進了一間裝飾華麗的房間。房間內,一位名叫白玉的女子早已等候多時。她身著輕紗,身姿曼妙,眉眼間流轉著風情萬種。
龍得水雖是有些酒勇,但卻不多,他平日吹牛吹得大,這般真刀真槍原是頭一遭。看一眼白玉半個山頭在外的酥胸,立刻低頭不敢再看。心中咚咚咚如小鹿亂撞,說來幾十歲,不經人事,和毛頭小子一般沒個卵用。
白玉瞟一眼龍得水手腳沒個放處的模樣,心中已是了然。她年歲雖不大,卻在這風月紅塵裡滾過好幾年,早就見慣了各色男子,見人下菜碟,最是拿手。
“大爺,你終於來了。小女子白玉,等候大爺多時了。”白玉的聲音柔軟而甜美,她輕輕走向龍得水,每一步都像是在跳舞,輕盈而充滿誘惑。